氣場如屏障,蘇特倫剛一罩面發力,只感到手一發軟,一瞬間,氣力盡消,戰刀被凝於空氣的波盪,硬生生給震成了兩段,刀身旋即碎裂!
眼看著斷成兩截的刀,呂嘯天回敬以最冷酷的神色:“想得越美,現實就越醜陋,你想做得多,你錯的就越多。你還妄想超越我?”
“初衷不會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蘇特倫即便“死到臨頭”,還是強行做出一派極具風度,輸人不輸陣的架勢。身為軍團主帥,要退縮,無異於自斷生路,葬送威名前程。對蘇特倫而言,功名大業似乎比什麼都重要,他才不會愚蠢到像呂嘯天一樣“享受過程”呢。這種人,註定不得好死。逞英雄無用,但總有些時候,他不想做英雄,卻硬是被推上了“英雄”的寶座。他比誰都清楚,擁有力量、擁有權力便無所不能,而錯誤的信仰終將令人一事無成。但事到如今,他還能否定什麼?他還要以何種姿態,去高傲的否定他人的存在?
“都說了,我不殺軟腳蝦。鼠輩表現得再強勢,也只是鼠輩而已。你說你不怕我,必定是自欺欺人,真正的愚蠢的,是你才對。”呂嘯天的狂妄勁只會愈發強盛,“任你說再多漂亮話,在成王敗寇的鐵則面前,你一樣沒有翻身的餘地。”
從來都只有強者、王者才能稱霸,而英雄之霸拘泥過多,弱點也過多,不可持久;梟雄之霸,以武威震天下,卻只可使肉體臣服,在人心中埋下仇恨的火種,有朝一日,定遭傾覆,而呂嘯天最多隻能算個‘梟雄’,他的稱霸,只是表象;唯有奸雄,雖不免世人流言詆譭,挑戰世俗的綱常倫理,但成敗往往就是一切,下可逞梟雄之威,遣統精兵猛將,而上亦通權謀之術,多智而謹慎,算無遺策,上施強權,而下應萬民,千秋萬載統御山河。天真、純潔的人,即使讓他們坐江山也坐不穩,皮不厚,心不黑,不可能成為王者,因為,亂世中,善者與愚者基本是可以劃等號的。呂嘯天有呂嘯天的理由,蘇特倫也有蘇特倫的信條。既然沒有服軟的藉口,那就只有豁出去拼死一搏了,誰讓他蘇特倫,是“奸雄”呢?
“是的……翻身的餘地,我沒有……”冷酷的對視,陰沉的臉色,蘇特倫扔掉了半截斷刀,手無寸鐵之下,他的表情瞬時詭異了許多,聲音漸趨低沉,“弱者只有被抹殺……那你就快點殺了我……用殺了我,來證明你的‘最強’啊……來啊,殺了我啊……”
面對蘇特倫瘋了一般的冰冷挑逗,呂嘯天蔑然冷笑:“你想多了……我不屑於殺毫無對抗力的雞肋。我殺人,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與人決鬥,就如你之前問的那樣,我恥於對失去抵抗力的螻蟻再認真的追加攻擊,因為我,根本沒有那麼做的必要。”
“你很強,所以你有恃無恐,而我們是弱者,弱者只有接受被凌辱的命運。你這麼做,再愚蠢我也沒有資格說,對吧?”蘇特倫不知是在“自暴自棄”,還是欲擒故縱,總之,聽這話音的確怪怪的,甚至在常人聽來,還有些許滲人的意味。
“你說得都對,你確實沒有資格。”呂嘯天的話,聽著似乎不免有沾沾自喜的之意,“為所欲為是強者的專利,你既然知道你無力抗爭於我,那我再殺你,豈不是太掉價了?”
“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蘇特倫又故意鬆了口氣,就像行將解脫束縛一樣,“神威蓋世的‘最強戰士’,你把我的將士們都怎麼了?突入我數萬大軍,視我全軍為無物,就從這一點上,你要說你不是‘最強’還不信呢。只是,我的將士們,都被你解決了嗎?”
“你又想多了。”呂嘯天得意起來,“螻蟻,需要一個個殺嗎?他們哪一個配死在我的手上?那些士卒,全都被我大老遠的霸氣威懾住,全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了,這些鼠輩,沒一個能承受得住‘最強’的氣場壓迫,我過一路,士兵就倒下一路,我暢通無阻,所到之處,你的陣型七零八落,全是破綻,門戶大開,我長驅直入,而你的陣型都被我的霸氣衝散,他們都沒資格目睹我的威儀,而你軍隊的陣型,打從我踏入的那一刻就已不復存在了。那些士卒,我根本不屑於殺,你明白嗎?這就是身為‘最強王者’無敵於天下的孤傲!你的軍隊,太讓我失望了!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要全殲你們,所以,弄暈即可,殺戮之事,交給混蛋去做就行。當然,你也可以罵我是‘混蛋’,無所謂,廢物口中的汙穢之語,能有多少分量……”
呂嘯天盪開陣腳,不費吹灰之力,莫說數萬人,就是數百萬人,呂嘯天若想憑蠻力突破,那也是易如反掌。能禁得住霸氣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強者,弱者,的確連與呂嘯天交手的資格,或是被呂嘯天正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