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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休沐,但要陪袖袖,所以大嫂如果有事就說,我看看什麼時候幫大嫂辦了。”謝東籬淡淡說道,將茶杯放回桌上,沒有喝。
陸瑞蘭一怔,“這幾天聽說你在丞相閣很忙,明天不用去了?”
“明天休沐。”謝東籬又說了一遍。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但是神情已經冷了下來。
“哦。瞧我這記性,老了老了,剛才聽見的話都記不住了,五弟你別見怪。當初我嫁到謝家的時候,你才三歲,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還娶媳婦了。公公婆婆要是還活著,不知道多歡喜。”陸瑞蘭笑吟吟地說道,溫柔地看著謝東籬,其實是在提醒他自己為他,為謝家做的事。
謝東籬咳嗽一聲,道:“大嫂確實是勞苦功高,嫁到我們謝家這麼多年,辛苦您了。東籬這些年多虧了大嫂和二嫂教養,這份恩情沒齒難忘。”
“一家人別這麼見外。”陸瑞蘭見謝東籬明白了她的意思,才點了點頭,“好了,天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有話咱們明天再說。”
謝東籬搖頭,堅持道:“有話您現在就說,我明天要陪袖袖。”
“誰不讓你陪你了?你只要抽空過來一趟就好,不耽誤你們小兩口。”陸瑞蘭掩袖輕笑,“五弟妹一向孝順懂禮,不會在意的。”
“大嫂,話不能這麼說,我答應了袖袖,明天一整天都陪著她,不能食言。”謝東籬聲音平平地說道,不帶任何感**彩,“所以有話您現在就說,我明天真的不能過來。”
謝東籬說話一向言簡意賅,別人如果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他也很少說第二遍。
今天是看在陸瑞蘭份上,才一再重說,他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
陸瑞蘭瞥見謝東籬好像是不耐煩,心裡一動,想起一事,眉頭跟著蹙了起來,“五弟,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袖袖跟你說了什麼話,讓你對我和你二嫂有了個隔閡?”
謝東籬神情未變,不置可否地看著陸瑞蘭,並不接話。
這幅樣子,讓人弄不清自己的話是對的,還是錯的。
其實謝東籬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跟陸瑞蘭和寧舒眉有關係。
今天他回來之後,盈袖就忙著跟他鬥氣,拿綠春和紅夏說事,根本沒有說到二嫂寧舒眉頭上。
因此陸瑞蘭這樣一說,謝東籬馬上知道事情不對。
他本來就靈慧異常,對人情世故更是見眉知眼。
陸瑞蘭也是很少這樣急切的人,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
陸瑞蘭見謝東籬面無表情,心裡不斷嘆息,搖頭道:“五弟,我們真的是為了你們好。我和你二嫂沒有惡意的。”
“嗯。”謝東籬淡淡應了一句,“這就是大嫂今天要跟我說的話?”
“唉,你成親六七年了,盈袖至今無出。就算這件事說出來得罪她,我和你二嫂硬著頭皮也要說。”陸瑞蘭鄭重其事地說道,差一點就要把公公婆婆的靈牌請出來了。
謝東籬雙手撐在膝蓋上,低下頭,看著腳邊的方磚地。
他這幅樣子,給了陸瑞蘭一個錯覺,以為他是在矛盾難過懺悔當中。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你也別責怪自己,這件事是盈袖的錯。她生不出來不要緊,不要攔著別人給你生孩子就行。我們謝家是世家大族,生不出來就休妻這種事我們是做不出來的,你讓她放心……”陸瑞蘭滔滔不絕地說道,在心裡輕輕吁了一口氣。
還好,五弟到底還是謝家人,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這件事,盈袖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謝東籬的態度。
“這就是您今天對袖袖說的話?”謝東籬慢慢抬起頭,視線落在陸瑞蘭面上,目光極為犀利森然,陸瑞蘭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你二嫂說的,當然是我們共同商議的,怎麼了?袖袖跟你說是我說的?唉,你別怪她,就算是我說的吧。如果我去,也是這番話。”陸瑞蘭搖了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伸手取了茶盞吃茶。
謝東籬呵呵笑了一聲,道:“其實,袖袖一個字都沒有跟我說。如果大嫂不主動提起來,我估計很難知道有這回事。”
咣噹!
陸瑞蘭臉色一僵,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上,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她怎麼能忘了?!
謝東籬最擅長就是請君入甕,讓你自己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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