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內傷本來就要靠養,也不是一味靈丹妙藥就能手到病除的。
慕容辰對謝東籬拱了拱手,“我們不急,那就先回去了。等盛家老祖事了,請給我們送個信,我帶犬子過來。”
謝東籬微微躬身頷首,“多謝長興侯體諒。”
慕容長青在旁邊聽到盈袖好像受了傷,眉頭皺了起來,踮著腳想往屋裡看,一邊道:“怎麼回事?袖袖……護國公主怎麼受傷了?在哪裡受的傷?”
謝東籬又看了他一眼,才道:“說來話長,等……”
慕容辰卻打斷謝東籬的話,拍了慕容長青一掌,怒道:“護國公主跟你一起進的宮,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裝什麼犢子!”
慕容長青大奇,瞠目結舌反手指著自己道:“我我我……?她跟我一起進宮?!我的天爺,我到底做了什麼啊?!”
謝東籬負手冷冷掃他一眼。揮手道:“我這邊還忙著呢,就不遠送了,兩位慢走!”
這是下了逐客令。
慕容辰也覺得慕容長青太丟人了。忙道:“謝副相得罪了,犬子腦部受了重傷,有些事情記不清了,所以我才著急帶他來見見盛家老祖,我是怕他有什麼不妥……”
謝東籬眼風往慕容長青身上掃了掃,特別在他的眼眸處停頓一下,見他眼神渾濁模糊。完全不是先前那個淡定清明,跟他能勢均力敵的人。
謝東籬眼神閃爍,點了點頭。“你們先回去吧,等內子的情形穩定下來,我就給你們送信。”
慕容辰帶著慕容長青走了之後,謝東籬還是沒有回去。只是負手站在迴廊上。看著院子出神。
家裡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出,個個屏息凝氣待在門口的地方,等待傳喚。
時間慢慢過去,日頭漸漸西沉,天色暗了下來。
謝家大嫂陸瑞蘭和二嫂寧舒眉帶著丫鬟婆子過來掌燈,順便問一下盈袖的傷勢。
看見謝東籬還站在屋外的迴廊上,陸瑞蘭心疼地道:“五弟,你怎麼不進去坐一會兒?站了一天了吧?”
謝東籬微微笑了。“大嫂、二嫂。”又道:“我不累。裡面忙著呢,我就不進去添亂了。”
陸瑞蘭嘆了口氣。
盈袖的情形。陸瑞蘭和寧舒眉已經聽下人們說過了,開始嚇得要死,還以為真的沒有救了,那這個五弟,說不定就會孤獨終老了……
可要命的是,五弟還沒有子嗣啊!
盈袖還沒生兒子,就這樣去了的話,謝家這一脈就絕後了。
陸瑞蘭可不認為謝東籬能跟別的女人生兒子。
聽到盈袖還活著的訊息,陸瑞蘭高興壞了,忙去祠堂跟謝家祖宗上了柱香,讓他們保佑盈袖能夠遇難成祥,逢凶化吉。
“……五弟,我們給你送了晚飯過來。就算你不想吃,盛家人也要吃啊?還有小王爺呢,你可別把他們給忘了。”陸瑞蘭輕聲囑咐他,回頭命下人送來食盒。
謝東籬點了點頭,“勞煩大嫂、二嫂。”
燈點了起來之後,這庭院裡多了些暖融融的氣息,不像剛才那樣壓抑了。
但謝東籬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迴廊上,一直站了一夜。
到第二天天色微明,他聽見屋裡的盛家老祖拍了拍手,大聲道:“好了,燒退了,尊夫人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謝東籬閉了閉眼,身子搖晃了兩下,就這樣在迴廊上倒了下去。
兩天一夜的驚心動魄,還有和它的殊死搏鬥,已經耗盡了他的精力和體力。
一聽說盈袖沒事了,他才徹底鬆懈下來,倒在門前的迴廊下。
“五爺!”
“五爺!”
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婆子,還有小廝們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將他抬回堂屋裡。
盛青蒿聽見聲音走出來,看見謝東籬臉色雪白,緊閉雙眼倒在椅子上,忙過來診了這脈,嘆息道:“無事,謝副相實在太勞累了,你們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對於謝東籬這種人來說,睡覺就是最好的療傷。
家裡的下人聽說謝東籬沒事,才齊齊舒一口氣,送他去東次間歇息。
到了傍晚時分,沈大丞相和沈詠潔都來到謝家。
沈詠潔一來,就急急忙忙去臥房見盈袖。
盛家老祖和盛青蒿、盛青黛也累了好幾天,這會子也去客房歇息去了,只有小磊坐在盈袖床邊的圈椅上打盹。
“小磊?”沈詠潔輕手輕腳走了過來,推了推小磊的肩膀,“你姐姐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