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很清醒。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四娘突然輕輕道:“沈璧君是不是在等著你?”
蕭十一郎道:“是。”
風四娘幽幽道:“那麼,你是不是已準備回到沈璧君的身邊去。”
蕭十一郎道:“是。”
風四娘道:“逍遙侯死了,連城璧也死了,這一次當然再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攪你們。”
她語聲中彷彿含著一種說不出奇怪的味道。
蕭十一郎這才發現有些不對了。
風四娘道:“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這一次蕭十一郎更加不敢搭腔。
他並不是木頭,風四孃的心意他很早以前就知道。
只不過他卻寧可裝作不知道,因為這世上有很多事,你只要知道了,就得去面對,但面對卻要傷人。
只聽風四娘道:“你……你為什麼不說話?”
蕭十一郎苦笑道:“我無話可說。”
風四娘道:“你不說話,為什麼不喝酒?”
蕭十一郎道:“因為我的酒已喝夠了。”
風四娘咬牙道:“你喝夠了,我卻還沒有喝夠,替我倒酒。”
她伸手拿過酒杯,“嘭”一聲放在桌子上。
蕭十一郎趕緊捉住她的手,道:“你也不能再喝了。”
風四娘瞪著他,道:“我為什麼不能喝了?你難道還害怕我醉死?醉死就醉死,有什麼了不起?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關心我?”
她掙扎著,用力去搶酒杯,蕭十一郎就去奪酒杯。
掙扎中,也不知是誰的手沒有拿穩,那酒杯掉到桌子上,又從桌子上滾落到地上。
只聽“嗆”一聲,杯子粉碎!
風四娘已伏在桌子上,哀哀地痛哭了起來。
蕭十一郎明白風四孃的心,可是他卻無從勸起。
因為人生中有很多事是完全無可奈何的。
風四娘有,他也有,玉如意也有,沈璧君也有,世上的每個人都有。
正如他不會給予玉如意愛一樣,他也不會給予風四娘。
愛,絕對不是施捨和贈與。
風四娘也不知哭了多久,彷彿已哭得麻木。
她直挺挺地坐著,眼睛呆呆地瞪著窗子,用一種說不出的哀怨、幽悽、悲苦的聲音道:“你可知道我的心嗎?”
蕭十一郎道:“我……我不知道。”
他在說謊,只不過他寧可說謊。
風四娘目光轉到蕭十一郎臉上,道:“你真的不知道?”
蕭十一郎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風四娘望著蕭十一郎,只見蕭十一郎正手足無措、侷促不安地望著她,好像一副無辜的模樣。
也不知為什麼,風四娘只覺這一刻蕭十一郎可恨極了,她忍不住站起來,一掌向蕭十一郎臉上摑了過去。
只可惜她連站也站不穩了,她的手掌還未摑到蕭十一郎的臉上,她的人已不由自主要跌倒。
蕭十一郎趕緊扶住她。
她咬著牙,嘶聲道:“你這笨蛋,你這蠢才,你這豬!”
她掙扎著,還想再去打蕭十一郎。
可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