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怨的語聲,柔軟的央求,實在讓人不忍拒絕。
男人栽跟頭,大多數就栽在玉如意這樣的女人手上。
蕭十一郎就只不過冷冷說了兩個字,“不肯。”
玉如意就彷彿被人毆了一拳,踉蹌後退,睜大眼睛瞪著蕭十一郎,顫聲道:“你為什麼不肯?”
她的樣子就像是再有一點點打擊就會讓她心碎,傷心欲絕,再也支援不住身體。
蕭十一郎只冷冷道:“我為什麼要肯?”
這人簡直比鐵還硬,比木頭還不解風情。
玉如意幽幽道:“因為我喜歡你。”
她不讓蕭十一郎說話,搶著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卻絕對是真的。自從我用盡所有的法子也找不出你和朱白水的行蹤時,我就開始喜歡你了。我也不知道我怎會喜歡上一個我從未見過面的男人,而且還喜歡得那麼深,那麼銘心刻骨,也許只不過因為你能讓我始終找不到你們的下落,讓我覺得你很聰明,很了不起。女人豈非總是會忍不住喜歡上比她更強,比她本事更大的男人?若不是因為我早已喜歡上你,我又怎會……我又怎會……”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細微得幾不可聞,卻更惹人心癢,逗人遐思,讓人心動神搖,把持不定。
她白玉般的面龐上又泛起那種淡淡的卻又明豔迫人的紅暈,就彷彿是火焰在燃燒。
她說的話倒也不能說沒有道理。
誰知蕭十一郎從頭到尾,自始至終一直冷冷地看著玉如意,就彷彿是看把戲一樣,等到玉如意將話都說完了,才冷冷道:“你最好先學會一件事。”
玉如意幽幽道:“什麼事?”
蕭十一郎一字一字道:“說真話!”
玉如意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顫聲道:“你……你以為我在說謊?”
蕭十一郎拒絕回答。拒絕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玉如意道:“你憑什麼以為我說的是謊話?我為什麼要對你說謊?你說?你說?”
蕭十一郎冷冷望著她,既不說話,也不動搖。
玉如意慢慢垂下頭,任絲緞一般的頭髮散落,黯然道:“也許……也許我本不該說這樣的話,女人本來就是要男人去追,去討好的,她又怎麼可以自己去向男人乞求呢?”
她突然激動了起來,抬起頭,眼圈已紅了,嘶聲道:“可是……可是你憑什麼要懷疑我的感情呢?我也是人,我也會對人生出感情的。沈璧君能喜歡你,憑什麼我就不能?我難道就不會對你生出感情?你可知道你這樣對我,多麼傷人的心呀?”
她這句話才說完,晶瑩的珠淚已沿著她白玉般光潔的面頰滑落,她彷彿突然就變成了一支帶雨的梨花。
她輕輕用自己的輕衫拭著淚,接著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沈璧君,天下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我也並不是一定要你娶我,我只想要你讓我喜歡你,這要求難道也過分麼?”
此時,此刻,此情,此境,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忍不住被融化,被打動。
此時,此刻,此情,此境,若是還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要求,那麼毫無疑問,這人一定是個不折不扣,不知好歹的超級活笨蛋。
誰知蕭十一郎靜靜聽玉如意說完,突然就走了。
玉如意轉過身,恨恨盯著蕭十一郎的背影大聲道:“蕭十一郎!我恨你!恨你!”
能讓玉如意這樣絕世的美人喊出這種話來的男人,應該驕傲得很,因為當她口裡喊“恨你”的時候,她心裡其實已愛死了你。
而這世上不知有多少男人連讓她正眼瞧一眼的資格都還沒有。
誰知蕭十一郎好像連一個字也沒有聽見。
他好像打定主意,就算是玉如意說出老天來他也只當是放屁。
玉如意恨恨望著蕭十一郎,只恨不得恨死了算了。
她這一輩子簡直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她從出道到現在,見到她的男人沒有一個不為她絕世的美麗痴迷傾倒,沒有一個敢對她有絲毫褻瀆之意。
誰知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根本就無視她絕世的美麗,他甚至連她最小最簡單的要求都要拒絕,簡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
別的男人多多少少總有些思想、感情、性格、嗜好可以讀得懂。
可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大怪物,是個讓人恨死了的大混蛋。
蕭十一郎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