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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他實在是太自信。

他不相信竟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必殺死陣。

只可惜他就算是想後悔也已來不及了。

只聽朱白水琴音一變,已由《清商》變作《清徵》。

徵音甫起,連城璧那黑壓壓數百名錦衣鐵衛,竟一齊痛哼一聲。

連城璧吃了一驚,忍不住去看他的那些手下。

只見那數百名的高手面上竟都露出了痛苦之色,連手中的噴筒、火龍、弩機、火器都拿不穩了。

朱白水視若不見,悠悠閒閒撫弄著琴絃。

琴聲叮咚,極盡空靈之思,彷彿上接天籟,下通地音,分明是寂寥靜謐,卻偏偏讓人覺得儀象萬千,泱泱蕩蕩,堂堂皇皇,果然是一派大德的氣象。

只可惜這美妙絕倫的大德之音卻是錦衣鐵衛的喪鐘!

那群錦衣鐵衛竟隨著琴聲紛紛倒在地上,開始痙攣、扭曲、發抖、抽搐、翻滾、掙扎、呼叫、呻吟,就彷彿是在熱鍋裡被炒的魚。

漸漸地,那群錦衣鐵衛身上竟發生了極為可怕的變化。

只見所有的錦衣鐵衛已完全不能自控,都躺在地上劇烈地顫抖,面上露出了痛苦極了的神色,就彷彿是妖怪碰到了照妖鏡。

然後就見有的人不停地抓撓著自己的心窩,彷彿有無數小蟲在啃噬著他的心;有的人不停地打著抓著自己的頭,就好像孫悟空在被唐三藏念緊箍咒;有的人將衣服蒙在臉上,不停地發出驚恐的叫聲,就像是見到了活鬼;有的人面目青黃,十指俱黑,口裡啊啊地鬼叫,就像是變成了活鬼;有的人好像冷極了,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了蝦米;有的人卻好像熱極了,不停地撕著自己的衣服;有的人彷彿神經質一般不受控制地大笑;有的人卻在大聲地罵娘,好像他娘給他娶了個醜八怪老婆;有的人像狗一樣不停地扒洞;有的人卻像豬一樣在泥巴里亂拱;有的人像兒童一樣唱起了山歌;有的人卻像樂師一樣拉起了二胡;有一人變得更不可思議,竟趴在地上像山羊一般綿綿地叫了起來。

但更可怕,更觸目驚心的卻還不是這些人。

只見一個人雙腿像羅圈一樣站著,雙手用力捏著咽喉,眼睛向外突出欲爆,整張臉已完全扭曲變形,額頭鼻樑竟有骨頭變形凸起,彷彿有怪獸自他體內復活;一個人面板像是氣球一般吹起,連衣服都脹破了,卻彷彿有無數的釘子還將他的面板釘在肉上,高一塊低一塊,大一塊小一塊,眼耳口鼻,不成模樣;一個人瞬息之間全身上下生滿了瘰癘癩瘡,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在地上輾轉呻吟,號呼掙扎;還有一個人外形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但面板下卻彷彿有數條蚯蚓一般的長蟲在扭來扭去,時而爬過了臂,時而爬過了頭。

這難道就是那七蟲、三花、金線之蠱?

無論是不是,這些人的變化都未免太過可怕了些。

琴聲舒緩大雅,曼妙無方。

朱白水面帶微笑,寶相莊嚴,就彷彿是我佛如來在聚眾說法,普度眾生。

那些錦衣鐵衛變化更劇。

一個人突然張開口,嘴裡竟吐出一大塊爛肉般的血塊來。

那堆血塊裡竟彷彿有無數小蟲在蠕動。

沈璧君一聲驚呼,嚇得急忙將臉藏在蕭十一郎的懷內,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蕭十一郎雖然已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可是她的身子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

蕭十一郎輕輕安慰道:“莫怕,莫怕。”

沈璧君顫聲道:“這難道竟是……”

蕭十一郎嘆道:“這就是那七蟲、三花、金線之蠱。”

沈璧君怕得連話也說不出了,道:“我身體裡……也……也被連城璧下了這些可怕的東西嗎?”

蕭十一郎將她擁得更緊,柔聲道:“你不必害怕,這三種蠱雖然厲害,連城璧卻不是放蠱高手,莫說我們有朱白水和玉如意這樣的大行家,就算是我,要解這樣的毒也不是難事。更何況你的蠱毒早已被玉如意拔除乾淨了。”

沈璧君忍不住轉過頭來,吃驚地道:“你也懂得這些?”

蕭十一郎道:“嗯。”

沈璧君道:“你怎會懂得這些?”

蕭十一郎道:“你知不知道近五十年來武林中最工於蠱毒的兩個人是誰?”

沈璧君道:“不知道。”

蕭十一郎道:“是‘木尊者’和朱白水的父親唐慕容。這兩人用蠱都達到了出神入化,匪夷所思的地步,當真是不動聲色就可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過他們卻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