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道:“以前每逢春夏之交的時候,詔獄內都會發生瘟疫,但基本只是小範圍的傳播,很快會被撲滅。象這次傳播得如此迅猛,症狀如此複雜的疫症,聞所未聞,因而整個北鎮撫司都猝不及防,顯得有些慌亂。”
“劉僑和張揚呢?”嚴龍問道。
“在疫病流行前,張揚便一直在詔獄內,劉僑則是疫病發生後,才從外面進來的。”姜維道。
“從外面進來?!他倒是有勇氣!”嚴龍笑道。
嚴龍又問:“許顯純呢?”
“許顯純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未曾露過面了。”姜維道。
“哦,這位許大人倒是會挑日子。”嚴龍眉頭一挑,冷笑道。
“莫非教主您也懷疑是許顯純搞的鬼?”姜維問道。
“伯約也考慮過這個因素吧?”嚴龍問道。
姜維道:“是的,因為這場疫症來得太突然,傳播得太快。我問過葉醫士,她很肯定的告訴我,在詔獄做了如此多的防疫措施後,疫症依然以近乎瘋狂的速度傳播,在醫理上來說,是不成立的。而且整個詔獄內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現象?”嚴龍若有所思地問道。
“就是駐紮在監倉之內的錦衣衛基本沒人得病,住在特級監倉裡的特級欽犯無人染疫,還有就是這北倉內的參賽武者也沒有人得病。”姜維道。
嚴龍開始在房內踱步,他忽然停下來對姜維道:“伯約,你有沒有查過詔獄的水源?”
“查過了,其實自從上次許顯純他們下迷藥的事情發生後,詔獄對飲食這個環節就非常重視,水源方面更是有典醫署與血煞司的人在專門看守,疫情發生後,我奉命專門去驗過,水沒有問題。”姜維道。
“難道真的是瘟疫?”嚴龍喃喃地道。
姜維見嚴龍在低頭沉思,也沒有再打擾他,自己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
又一天過去了,疫情繼續加重,囚犯死得越來越多。
詔獄內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甚至有錦衣衛因為受不了這種氣氛,瘋了。
劉僑和張揚這時沒有繼續採取高壓政策,反而是以懷柔與安撫的手段居多,對於一些精神失常,胡言亂語的錦衣衛,換做平時,早就殺掉了,但現在卻只是羈押起來。
獎賞明顯多了起來,升遷也快了許多,在這段時間,只要資質不是太差,又能很好地履行職責的錦衣衛,大多數都得到了升遷。
夏候霸升至試百戶,張嶷升至偵緝署的副千戶(在短短半個月內連升兩級),姜維已經是千戶之職,再升就是鎮撫司的鎮撫使或者是經歷司的經歷使了,在暫無職位空缺的前提下,所以便只是記功和獎賞銀兩。
凡此種種,劉僑和張揚都在向整個詔獄的錦衣衛釋放一個明顯的訊息:跟著我們混,前途光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絕不虧待。
經過如此這般的一番整頓後,錦衣衛計程車氣才有所提高。
同時,各種應急措施亦迅速、徹底地被執行下去。
詔獄內只要一死人,屍體立即會被處理掉,因為死人太多,埋的地方已經不夠用,所以用得最多的是火燒。幾處特別重要的監倉,以及錦衣衛住處,護衛明顯加強,清掃工作更是一天三次,不敢稍有懈怠。
現在整個監倉裡到處都透著濃濃的石灰粉和草藥的味道,照理來說,疫情會得到控制。
但詭異的卻是人死得更多了!!
……
這一夜,彷彿有陰風吹拂似的,詔獄內陰冷得讓人牙關打顫。
嚴龍在練功的入定狀態中突然醒來。
因為他感覺到極其強烈的危險正從地底急劇襲來。
隔著巨大的鐵門,嚴龍都能感受到外面強大的殺氣。
有人大喊:“犯人越獄了!地獄十八層的重犯越獄了。”
火光沖天,從門縫處都能看得到強烈的亮光透進來。
“啊——”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聲,應該是有許多錦衣衛和囚犯都被殺了。
然後是紛亂的腳步聲,鐵門撞擊聲,重物倒地聲,還有囚犯們彷彿重出生天般的呼嚎聲!各種聲音絡繹不絕地傳來。
“十八層地獄?!那裡關的可都是擁有超級武力的巨梟或者宗師啊,隨便跑出來一個,都夠錦衣衛獄卒們喝一壺的了,現在不會是集體越獄了吧,如果那樣的話,姜維他們可就危險了。”嚴龍在心中思量著,正想著要如何從這牢房中出去,幫姜維一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