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之地,便想回永平府了。”
魏忠賢哈哈笑道:“嚴世侄你這樣志氣消沉,可不象你們嚴氏一門的家風啊,須知雀鳥尚存青雲志,更何況嚴世侄身懷絕世武功,乃當世雄傑,又在大破幻魔宮之戰中,立下頭功,豈能沒有大志?”
嚴龍心中暗道:“嗯,要入正題了,先聽聽這老狐狸說些什麼再做打算。”
嚴龍道:“嚴龍雖有報效朝廷之志,但苦無門路。而且因為先父之事……更是……”說到最後,嚴龍只是搖頭嘆氣。
魏忠賢笑問道:“嚴世侄可曾考取過什麼功名?”
嚴龍道:“我未滿十三歲便入了錦衣衛詔獄,今年亦不過十六歲而已,還來不及考取任何功名!”
魏忠賢濃眉一皺,做苦思狀,過了一會才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比較難辦了,功名可是做官最基本的晉身之資啊。”
嚴龍連忙起立向魏忠賢躬身道:“小人自懂事以來一直在江湖中打滾,對朝堂之事知之甚少,還請督公為小人指一條明路。”
魏忠賢笑著請嚴龍重新落座,然後道:“世侄莫急,我方才只是跟你說笑而已。也罷,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在我的提議之下,皇上已經下旨,讓內閣議一議你的入仕之途了。”
嚴龍露出一副“露出望外”的神情,躬身道:“小人謝過督公舉薦之大恩了。”
“你先別謝我,皇上對於你的事情頗為關注,只不過能不能真正入仕為官,則要看內閣各位閣臣的意見了。”魏忠賢道。
嚴龍沉默不語,樣子顯得頗為忐忑。
魏忠賢瞄了嚴龍一眼,笑道:“嚴世侄,如果真的可以入仕為官,不知你想到哪裡做官呢?”
嚴龍不假思索地道:“錦衣衛!”
魏忠賢原本眯著的眼睛倏地張開,問道:“哦,為何?”
嚴龍道:“回想起與父母一起呆在錦衣衛詔獄內的日子,心中便充滿了屈辱。從那時起,我便發誓,有朝一日,我必定是要回到那裡的,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身份而已!”他的語氣中充滿對權力的渴望,他相信魏忠賢肯定可以察覺得到。
對於嚴龍的選擇,魏忠賢顯然覺得很意外,因為錦衣衛司官雖然顯赫,但也遭人忌恨。而且以嚴龍前東林黨黨魁後裔的身份,選擇京城裡六部十三司的官職顯然更加正統,更加適宜。
不過,嚴龍的這個選擇,卻很對魏忠賢的胃口。
魏督公這一輩子是靠坑人、整人、殺人起家的,並且打算將這個事業繼續地發揚光大。他現在已經把一個太監所能做到的事情做到極致了,要想保住這個權位,唯有繼續地把持朝綱,監視百官,剷除異已,而這些齷齪之事,都需要一些特殊的人才來幫他完成。
而嚴龍無疑屬於這種人才裡的佼佼者。
魏督公一直都有一雙發掘人才的慧眼,而且只是要為他賣命的人才,他必定大力提拔。這也是魏忠賢的勢力一直呈幾何級數增長的原因。
所以,魏忠賢最後對嚴龍說了一句:“嚴世侄,你的夙願,本督主自會設法為你達成。希望嚴世侄如願之日,不要忘了本督主才好。”
嚴龍拜謝道:“嚴龍願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縱肝腦塗地亦不悔,又豈敢相忘!”
這句話說得好,為朝廷而已,至於是不是為了你魏督公就不好說了!
整場談話如同一場交易一樣,嚴龍幫魏忠賢破了幻魔宮,並且或明或暗地向他表了忠心,魏忠賢則運用司禮監秉筆太監的批紅權力來為嚴龍謀一個錦衣衛司官的職位。
大家都高興!皆大歡喜!
從魏府出來後,已經是黃昏了,嚴龍獨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
他過來時,乘的是魏府來人的馬車。
走的時候,魏府裡的人曾提出要駕車送他回去,他婉拒了。因為他還要單獨去一個地方看一看。
這個地方,是他與劉僑約定的聯絡點。
在京城各個坊區的熱鬧街道、僻靜衚衕裡繞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
嚴龍潛行到了春來茶館。以他的武功和天下無雙的洞察力,想要跟蹤他的人,天下間只怕找不到一個。
茶館裡永遠都人滿為患,不過嚴龍並不擔憂,因為他是不用預訂茶位的。
他從茶館後面的一條僻靜小巷子裡,直接就躍上了三樓的一間茶室。
茶室的窗戶開著。
嚴龍穿窗而入。
屋裡已經坐著了兩個人。
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