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嚴家人對外時絕不內訌,一切以地位論高低話語權,就算心中有不解,也要在無人之時詢問。
“多謝這位師姐。”
唐承念很快辨明情況,當即答謝了一聲。
嚴漁萱微微頷首,笑著邀約道:“師妹願否與我二人同行?”
“……這……”唐承念遲疑,她心底是不願的,卻也不願意將話說得太絕。
嚴漁萱頗能看人眼色,見狀,立刻改口道:“不過,若是師妹有別人邀約,那便罷了。”
“這倒不巧,我的確和另一人有約,他大概不希望和其他人同行。”唐承念見有了臺階,自然不會沒眼力,立刻說道。
聽了這話,嚴漁萱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卻依舊笑著答道:“確實不巧,可惜。”
“那,我便告辭了?”唐承念試探著說道。
“師妹且慢!”嚴漁萱攔住她。
唐承念也立刻回頭,跟商量過一樣:“何時?”她就是想知道,嚴漁萱這麼好說話的目的,否則,被如此輕易地放走,她實在不能心安。現在,見嚴漁萱攔住她,她倒是放心許多。唐承念從來不怕別人所求,她只怕別人無所求。
“師妹新入宗門,可否加入過什麼勢力?”嚴漁萱試探地詢問道。
“勢力?”唐承念正如嚴漁萱期待的那樣,皺起了眉,“何謂勢力?”
嚴漁萱鬆了口氣,不知,便是還不曾加入過,那麼她還有機會,隨即給唐承念科普了一番。
明月崖中,分為內門外門。
內門中有內門長老,外門中有外門長老,內外二門,由掌門統領。
在掌門之外,還有太上長老。
這些人,按照門規,管理宗門之中的弟子。
可是,在弟子中,也有意見相左,慮念不同,這些弟子,便分成了不同的派別。
久而久之,派別中有掌權者誕生,這些掌權者所掌,便為勢力。
當然,能做勢力之主的,只能是弟子。
如果這掌權者成為了長老,甚至是掌門,便必須退位。
嚴漁萱背後的勢力“寅秋院”的掌權者,是她的哥哥,內門真傳弟子嚴漁陽。
怪不得,這嚴尚墨對嚴漁萱如此恭敬。
唐承念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嚴漁萱是嚴漁陽的妹妹,平素看起來威風八面,只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煩惱頗多。
她的親哥哥是內門真傳弟子,結丹境界,加上一張冷臉,無比威嚴,嚴家人,寅秋院勢力中的其他弟子,從來不敢煩他。嚴漁陽雖然執掌主位,卻將權柄交給她——這樣一來,她不得不替哥哥去見同樣位置的人,不得不揹負著這樣重的責任,忍受著旁人的苛責與不信任。
如果她願意成為一個紈絝,哥哥也一定會同意,因為她是哥哥唯一的親人了。
在許多年前,他們的父母便已因意外而故去。
但她不希望將所有責任都讓哥哥去承擔,而且她也不願意泯然眾人!
她從來只想成為哥哥那樣的人,威風八面——靠的是自己,而不是狐假虎威!
因此,她一直兢兢業業,拼命為寅秋院做事,也努力修煉。
這樣很累,但她也逐漸得到了別人的信任與依賴。
嚴漁萱最近修煉到了瓶頸,便暫且以寅秋院為重,努力吸收實力高強,或天賦卓絕的弟子。
如今發現自己錯了眼,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自然十分希望將唐承念收入寅秋院中。
所以,剛才立刻解除木牢,在她的眼界中,這次外門弟子獎勵已經不算什麼,能夠籠絡唐承念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看來,一切發展,都向著她希望的方向走去。
“如何?師妹,願不願意加入我們的‘寅秋院’?”
嚴漁萱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兩隻手緊緊地絞著,看起來極為緊張。
“對不起。”然而唐承念還是說出了令嚴漁萱失望的話。
唐承念說了這三個字後,頓了頓,卻忽然又丟擲了一個希望。
“雖然知道了這些,只是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做出決定,畢竟這是大事,我不能隨便對待。”
“當然!”嚴漁萱見事情還有商量的機會,立刻充滿希冀地道。
“等我和我的朋友碰面,我與他商量一下,之後再來找你,行嗎?”唐承念問。
“當然可以!”嚴漁萱極為欣喜地答道。
嚴尚墨詫異地傳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