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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大家都忙。”

大學時代於他並不是青春激揚的記憶。父親早逝,家底貧乏,全額獎學金當時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當別人盡情把時光花在卿卿我我和傷春悲秋時,他的生活卻被圍困在一成不變的讀書和考證裡——好成績為了獎學金,證書為了找工作,除此之外的所有消耗,對他而言皆是犯罪。

不過在讀書讀到快要發黴的當口,約上三五知己一起去揮汗如雨地打一場籃球,倒確實是盪滌心情的好方式。

究竟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大約是大四那次,到底還年輕,不懂得節制,結果放榜傻了眼——一等獎學金差了三個學分。

換做別人可能嚷嚷句真倒黴也就過去了,可當時的他,幾乎被恐懼和對自己的惱怒壓得喘不過氣。他不想再看到母親四處借錢的屈辱模樣,更怕看到那些親戚嫌惡的嘴臉。父親走得早,人情冷暖他比誰都提早看透。

當然,這些都早已過去,此刻苦盡甘來,更多的卻是反思和自我鞭笞。可直到現在,他依舊沒有資格鬆懈。

兩人一陣無言。

場面冷得讓她焦慮,只得主動尋找話題:“還記得上次你喝醉麼?我可是沿著這條江堤扶你走了一路。”

“記得,”他依然漫無目的地注視著濃黑的遠方:“從來沒忘記。”

就在錯失獎學金的當晚,他獨自一人在籃球場上反覆投了兩個小時,直到一雙藝術品般纖細皎白的小腿忽然出現在他視線中——來人讓他很驚訝,或者說,是驚喜。

他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雖說為了簡歷好看而在學生會混了個職務,但比起銜著金湯匙出生,為人又陽光開朗的富二代邱子寅,以及因為一張無懈可擊的臉而被譽為“頂級校草”的石暮塵,他一向是光芒背後的存在,自然不敢對這個新晉的“服裝系之花”有什麼想法。所以那天她的出現,無疑是暗夜裡一輪忽如其來的明月光。

可,都已經過去了。

“你不是說要結婚了?什麼時候辦酒?”他聽見自己淡定而隨意的語調,同時暗暗讚許自己的自制力。

蘇遙神色不易察覺地一凜,卻很快掩飾過去:“再說吧,剛回來……很多事要忙。”

其實早已定下,她只是不想說。

“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他終於轉過頭看她,語氣淡然:“發喜帖的時候,別忘了我們幾個。”

他的背影很快融入墨色夜幕,依稀難辨。蘇遙靜靜望著,不見悲喜的面上,忽然浮現出隱隱愁緒和不甘。

☆、【三】女?絲VS高帥富

“快!時間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去吧!去吧!”不過三點,距離見面時間還有足足三個半小時,激動過度的田母卻已經開始嘮叨了。

不能怪她太緊張,實在是這次的相親物件太優秀了啊!

這個小衛聽起來真是人中之龍——名牌大學畢業,又自己白手起家開了公司,雖然不知道開的什麼公司,但總之房子車子票子應有盡有啊!至於外形,雖然老鄰居沒特別說什麼,但衛家夫婦當初在小區裡就是有名的漂亮!這兩人的兒子還能長得差?

“媽!”田如蜜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從電腦前推起來:“我正做生意呢。”

“做什麼生意!”田母一臉恨鐵不成鋼:“姿姿大學都畢業了,現在咱家不缺錢,缺的是你的男人!快!快找件好看的裙子穿穿!”

“我哪有裙子……”田如蜜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壁櫥裡翻著,其實根本用不著翻,就那麼幾件T恤毛衣牛仔褲,灰黑白藍,一點豔色都沒有。

眼尖的田母從她電腦旁邊的雜物裡拖出一件粉色物事,抖開一看,譁!這不正是條淑女裙?!

“這不是……”田如蜜汗涔涔地解釋:“這是拿來拍照的樣品,要賣的!”

“去!去穿給我看!”田母不管不顧地把裙子往她胸口一塞,用力把她推進了裡間。

——三分鐘後——

“怎麼樣?”田母充滿希冀地詢問。

“……特別傻!沒法穿!”

門被猛地拉開!嚇得正要脫的田如蜜趕緊放下裙襬:“媽!你怎麼……”

“不是很好嗎?”田母高興地繞著她轉了一圈:“這樣才像個女孩子嘛!就這件了!”

田如蜜哭笑不得地望著鏡中的自己:這件「緋櫻」畢竟是仿的,質地和做工都不怎麼樣,而且這是中號,她塞倒是塞進去了,但這件以飄逸流線著稱的淑女裙被她活活撐成了大嬸裝,胸和屁股鼓鼓地彈在那裡,真是……各種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