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使人盲目的黑夜,
遮住可憐的白晝的溫柔的眼睛,
用你的無形的毒手,
毀除那使我畏懼的重大的絆腳石吧!
天色正在朦朧起來,
烏鴉都飛回到昏暗的林中;
一天的好事開始沉沉睡去,
黑夜的罪惡的使者卻在準備攫捕他們的獵物。
——莎士比亞《麥克白》
共和國需要品德,君主國需要榮譽;而專制政體則需要恐怖。
對專制政體,品德是絕不需要的,而榮譽則是危險的東西。
——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
“臘肉”,是網路上創造發明的詞彙,專指殭屍、乾屍之類的古董玩意兒;“康雍乾臘肉”,是我凌滄洲的發明,專指被吹為盛世明君實則專制暴君的康熙、雍正、乾隆的殭屍。
17、18世紀正是歐洲日新月異的時代,尤其是18世紀;啟蒙時代解除了套在人身上的枷鎖,反觀東方大地,在康雍乾臘肉的帶領下,套在中國人身上的枷鎖不是沒了,輕了,而是多了,重了,恐怖籠罩大地,血色密佈乾坤,神州淪為鬼州,人間化作地獄。
“臘肉”們對刨棺戮屍情有獨鍾
北風如刀,滿地冰霜。
江南近海濱的一條大路上,一隊清兵手執刀槍,押著七輛囚車,衝風冒寒,向北而行。
前面三輛囚車中分別監禁的是三個男子,都作書生打扮,一個是白髮老者,兩個是中年人。後面四輛囚車中坐的是女子,最後一輛囚車中是個少婦,懷中抱著個女嬰,女嬰啼哭不休。她母親溫言相呵,女嬰只是大哭。囚車旁一清兵惱了,伸腿在車上踢了一腳,喝道:“再哭,再哭,老子踢死你!”那女嬰一驚,哭得更加響了。(金庸《鹿鼎記》)
這是文學家描寫的清朝文字獄時押解《明史》案囚犯的一幕,我相信,真實的歷史遠比這更殘酷。
1663年的《明史》案,是清王朝套向中原百姓身上的一根鐵索,寫作者、參閱者、刻工、刷匠、買書的、藏書的都被斬。婦女均發配邊疆為奴,死至少七十餘人,牽連七百餘家。並且把主編者莊廷鑨戮屍。
顯然,對這些不合乎清朝統治者標準的歷史觀必須掃蕩乾淨,才能讓江山永固。
1713年,康熙臘肉殺歷史學家戴名世,戮方孝標屍,因為戴的歷史著作中記錄了南明三王的歷史和紀年。看來,臘肉的屠殺和攻心戰非常成功,三百年後,人們還以1644年的王朝紀年為清朝開篇,而忘卻了此時明朝並未徹底亡國。
1717年,自私的康熙臘肉為了閉鎖國家,對出海貿易做出諸多限制,出國不返者,拿不住本人,就將知情同去的人關押起來。
1725年,為了權力鬥爭的需要,雍正臘肉對功狗年羹堯的幕僚文人汪景祺大開殺戒,汪的詩集中居然有“皇帝揮毫不值錢”的句子。立斬,妻子為奴。
次年,該臘肉又吹毛求疵,查出所謂江西鄉試試題有問題,拿了查嗣庭大興文獄。並且藉此報復江南知識分子,停止浙江的鄉會試,因為汪、查是浙江人。
1727年,查嗣庭在獄中病故,臘肉也不放過,戮屍洩憤,其子受株連,家屬遭流放。
1729年,雍正臘肉掀起一個迫害思想、迫害文化的高潮。曾靜、張熙、呂留良案起。無恥的是,臘肉竟然要全國知識分子表態。萬民無聲,唯有山西夏縣出現了一反動帖:“走狗狂惑不見烹,祥麟反作釜中羹。看透世事渾如許,頭髮衝冠劍欲鳴。”
臘肉狂怒,批示:“悉心根究,莫令奸匪漏網。”
清朝臘肉們在瘋狂打壓和屠殺言論自由的時候,也沒有忘記精神上的同化政策。
1716年,編了一個臘肉牌《康熙字典》。
1725年,頒佈《聖諭廣訓》,當然肯定用的是百姓的血汗錢。
1735年,歷時多年的官修版《明史》成書。凌滄洲通讀了該書的白話文版,客觀地說,該書在細節和文采上是不錯的,但在清朝文化和思想審查的大氣候下,該書的陰險心機也是不言而喻的,一般讀官修版《明史》,只會得出明代皇帝比較昏聵的結論,無奈清朝的這點把戲唬得住庸人,卻唬不住老凌等睿智之士。一、讀完明史,你會發現明代的知識分子言論的空間是很大的,百姓們的骨頭還是硬的,當權者還沒有徹底把他們玩殘;二、如果清朝不心懷鬼胎,又何必把民間寫的各種版本的明史一一誅殺?
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