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館內,黨務處的特務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幫學生,從後面翻牆進來的學員們板磚、凳子、木棍和特務們對峙,雖然特務拿著槍械,但兩隊上百人學員的陣勢還真唬住了他們。
這些學員是真大膽,面對槍口一個個不害怕不說,還不斷叫囂著有種開槍,即便是幾名女生也絲毫不懼,有恃無恐的樣子讓黨務處的特務懷疑人生。
投鼠忌器的他們看到自家處長進來,這才又有了底氣,本打算繼續耀武揚威,但徐處長一個冷冽的眼神後,紛紛收起了槍。
張安平也示意學員們把丟人現眼的傢伙什撂下。
確實有點丟人,雖然人多勢眾,但學員們著裝不統一,又沒配武器,總感覺差點氣勢……
徐處長不是蠢人,從知道這些人來自特務處後,就明白特務處這是要摘桃子了。
他懷疑正是因為特務處的這幫新丁,才讓共黨察覺,故而沒有進來接頭。
但不管是不是因為特務處所致,徐處長都要將這頂帽子扣到特務處頭上。
他開門見山的就道:
“張世豪,你知道因為你們的為所欲為,放跑了什麼人嗎?中共江蘇s委的核心人員之一!因為你們的緣故,跑了!”
張安平一個激靈,隨即色厲內荏道:“徐處長,你少給我們扣帽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要這麼說,我還說是你們黨務處放跑了共黨——我親眼看見的!”
他嚇了一個激靈是假,心裡暗呼僥倖是真。
這時候自然不能落人口舌,所以他才胡攪蠻纏。
“你……”
徐處長氣壞了,多少年了,他還沒見過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的!
但看著張安平混不吝的樣子,知道和這種人講道理是白扯,便道:
“我不和你說了——我和戴春風說!”
張安平自然知道自己終究是級別不夠,胡攪蠻纏還行,但和這些大佬講條件是沒資格的,故而也不生氣,只是哼哼的說道:
“別的我不管,反正是你們的人想抓我的學生!”
徐處長不理會張安平的哼哼,命人通知特務處,讓特務處過來幾個夠資格的。
共黨是抓不成了,但這口鍋一定要讓特務處背。如果特務處不背,那就停止目前對黨務處的小動作——這段時間黨務處被特務處整的雞飛狗跳,再不制止,人心就得散了。
不說照相館裡的事,且說太平路上。
作為指揮的徐百川看到黨務處的處長出現後,瞬間就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顯然,黨務處這次要抓的是一條大魚。
他不敢露面,因為他根本沒資格扛黨務處的處長——他就是特務處的一個小小的中層而已,沒資格和人家對話。
張安平夠義氣的頂住了黨務處明面上的一把手,這讓徐百川感動不已:
安平老弟果然是靠得住啊,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
既然張安平頂住了黨務處的一把手,那他也不能掉鏈子,自然要解決自家的問題。
趁著黨務處這時候收縮人手,徐百川趕緊命人將抓捕的可疑分子轉移,並在腦海中準備說辭,等待迎接自家處長。
這就跟打牌一樣,人家出了小王,自己這邊必然也要出個王才行……
自家處座要過來,他自然不敢隱瞞,要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處長,方便處長和黨務處談判。
鄭耀先接到了徐百川轉移可疑分子的命令。
他自然不推脫,不僅安排學員轉移這邊抓到的可疑分子,還跑到沒人做主的左側據點,安排學員轉移。
就在鄭耀先離開後,右側據點內,一男一女兩人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鄭耀先給他們的壓力有點大,兩人一直裝作戰戰兢兢的模樣,不敢露出破綻,現在鄭耀先離開,看守的只有幾名一看就是菜鳥的學員,兩人終於能交流了。
男的是張安平的上線岑庵衍,女的則是岑庵衍的直屬上線錢大姐。
岑庵衍讓張安平今晚過來的目的,是介紹張安平入黨。
他本來打算是等著子彈生產線運抵蘇區以後介紹其入黨的,但在瞭解了張安平在黨務處受刑時候的頑強表現後,他決意現在介紹張安平入黨。
正好上線錢大姐因為子彈生產線的事跑南京來了,他便打算請錢大姐擔任監誓人。
錢大姐早就想見見到最開始的“群眾”現在代號“喀秋莎”的張安平,自然樂意擔任監誓人。
他們倆將地點選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