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誠陸續指出了十來個人。
“餘則成,你覺得呢?”
“剛才明誠同學提到的應該都對——另外那輛車停在路邊許久了,我猜車裡面的人應該也是。”
張安平不置可否,隨後詢問另外兩人:“你們兩個還有補充嗎?”
兩人搖頭,表示自己確認的都被兩人說了。
張安平提醒道:“注意樓上,看見照相館對面的那棟樓的窗戶了嗎?一直開著小縫,小縫正對著照相館,且有風吹過窗戶也不動彈。”
四面學員恍然,不由敬佩自家老師——這都能注意到,不愧是老師啊。
張安平又問:“看看咱們的同行,你們有什麼感想?”
四名學員思索起來,明誠很快有了感想,剛要開口,卻被張安平制止,只見張安平盯著街道,道:
“我們能在這裡觀察到黨務處的暗哨,那共黨呢?”
他自顧自道:“如果接頭的共黨在街上來回觀察的話,肯定會注意到黨務處這幫不專業的盯梢暗哨!”
四名學員一驚:“老師,那怎麼辦?”
張安平道:“我去找徐老師——你們繼續盯著,如果發現有行跡可疑的行人,一定要盯緊他!”
四名學員點頭稱是,張安平則立即起身,離開咖啡店後,便去找身為黃雀指揮的徐百川。
好巧不巧,他找到徐百川的時候,鄭耀先也正好來了。
徐百川不解:“你們兩個怎麼都來了?”
鄭耀先率先開口:“四哥,黨務處的這幫孫子盯梢太不專業了!右邊的學員輕易就找出了他們在外面的八九個暗哨,這要是共黨來了觀察一陣,鐵定完蛋!”
張安平心裡古怪,自己和鄭耀先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想出的破局之法居然這麼的一致。
張安平附和道:“鄭老哥說得對,我那邊的學員也發現了暗哨!我琢磨這樣確實容易暴露。”
其實黨務處盯梢已經夠專業了,如果不用上帝視角觀看,肯定不能發現暗哨——張安平手下的學員能發現,其實是張安平的“功勞”。
因為他讓學員主動找。
這就像有罪推論一樣,假設你有罪,然後根據你有罪來進行種種推論,某些不符的行為會被無限放大。
鄭耀先肯定也是採用類似的方式讓學員們找出黨務處特務的。
掌管全域性的徐百川,自然也早早找出了黨務處的特務,之前他還不覺得有問題,可被兩人提醒後,頓時也認為不妥了——學員們都能看出來,經驗老到的地下黨肯定能發覺。
但事實不然,給你有限的觀察時間,且內心對照相館毫無懷疑的時候,這種盯梢其實是很難發現的——除非正好碰到暗哨露出明顯破綻,比方說人力車拒載、店老闆不專業等等引發懷疑。
但此時還稚嫩的徐百川並沒有多做懷疑,而是呢喃道:“難道要讓共黨從眼皮子底下跑掉?”
鄭耀先建議:“四哥,不如這樣,我和安平帶人在兩邊堵人,要是有形跡可疑的物件,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辦法先把人暗中逮了再說!”
徐百川猶豫:“逮了?這動靜是不是有些大?”
鄭耀先保證:“只要做的隱秘,不會驚動其他人的!”
張安平自然是附和:“正常人被突然挾持,肯定不會逃跑或者大喊大叫,但共黨極有可能會大喊大叫想引起注意,只要碰到大喊大叫的,十有八九是逮到正主了!動靜大些也沒事。”
“行!”徐百川一咬牙:“就這麼做吧!老六,安平,你們一定要謹慎些。”
“沒問題。”兩人一齊保證。
就在兩人要走之際,鄭耀先喊住張安平,將自己的槍遞給張安平道:“安平老弟,你經驗少,槍你拿著!注意安全!”
張安平沒有推辭,由衷向鄭耀先致謝,但瞄了一眼後心裡不由大罵:
好你個鄭老六啊,居然坑我!
他在系統訓練場玩槍玩的出神入化,瞄了一眼後接過的勃朗寧1900後就看出了問題——鄭耀先在保險上動了手腳,走火率爆滿啊!
很明顯,鄭耀先最初的打算應該是想著用走火的方式示警,後來看到黨務處的暗哨後改變了示警方式,以“逮人”的方式示警。
而在看到自己後,肯定是打算讓自己背這口黑鍋。
老鄭啊老鄭,你老弟喊得賊親切,坑的時候是真不手軟啊!
這鍋張安平肯定不背,他在收起槍之前慣例來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