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吳住院了。
張安平覺得自己作為小老弟,有義務去醫院看望下自己的吳老哥。
曾墨怡哭笑不得:“安平,你夠了啊!吳敬中是被你氣住院的,你這時候去看他,不是火上澆油嗎?”
“伱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你不懂。”
曾墨怡無語。
“既然你不讓我去,那我就不去。要不讓許忠義帶點錢去看看老吳?聽說上海站薪水都快發不出來了,總部那邊我爸一直強調上海站剛拿了三萬經費,要求下一筆經費等到過完元旦再撥。”
張安平笑得像偷雞的狐狸——也幸虧這兩年政策改了,不用元旦過年了,要不然上海站這遭連個年都不好過。
“許忠義沒空吧?他現在和曲元木斗的非常厲害,聽顧雨菲說這兩天許忠義直接卡了各處的分紅,讓他們二選一。”
“一些頭頭腦腦藉此放話,支援曲元木,搞的許忠義很被動。”
“你這個當老師的也不幫學生一把。”
曾墨怡不明白張安平為什麼選擇袖手旁觀。
張安平笑了起來,道:“許忠義這傢伙,得了我的三分真傳啊!”
“什麼意思?”
“肉就這麼一丁點,吃肉的狼卻有一大堆,許忠義這是藉機拔除一些沒用的老狼啊!”
曾墨怡驚訝:“這是許忠義故意的?”
“這還用說?上海室面對特別組退卻、上海站也被坑了,咱們雖然實力不咋地,但名氣上來了!”
“這時候是該淘汰掉一些沒用的老狼了,許忠義這招不錯,等他反手打趴下曲元木,那些支援曲元木的老狼,就該踢出鹽關分紅名單了。”
“按照這傢伙的性子,以後估計也就是在軍政警憲青五家各分紅一家,少了一大半吃肉的狼,咱們扒拉到碗裡的東西也就多起來了。”
張安平的解釋讓曾墨怡不由感慨:
“這裡面的條條道道,你不說我都看不懂。”
張安平想說很正常,政治就不是大部分女效能看懂的,但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他轉移話題,問:“這幫小子的感想交上來了嗎?”
“嗯,交上來了,我看了幾篇,覺得他們的感想挺深刻的——安平,你是怎麼意識到吳敬中要吞併咱們的?”
曾墨怡非常好奇,畢竟吳敬中上任以後,專程來醫院看望張安平,甚至達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這種情況下,張安平是怎麼意識到吳敬中心懷叵測?
“老祖宗教的。”
???
曾墨怡就差掛起黑人問號了。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張安平道出了老祖宗總結的真諦。
這八個字,是未來十三年發生的一切之源頭。
……
許忠義和曲元木斗的很厲害,一些勢力也藉機渾水摸魚,看能不能從鹽關上咬下一塊肥肉。
這裡面跳的最歡的不是掌握武裝力量的保安團和警察部門,而是上海站——其實也能理解,上海站距離下次經費撥發還有一個月,現在卻到了快要斷糧的程度,要是不搞點外快,堂堂特務處上海站,真可能開始捱餓。
這種情況下,上海站自然想從鹽關身上咬下一塊肥肉來。
對於這種情況,許忠義早有預料,他專門留出了缺口,讓上海站將一批私鹽成功運進了上海。
這是一批沒經過鹽關的私鹽,價格低的離譜,訊息傳出來,大量的私鹽二道販子就心動了,都想趁著鹽關內鬥之際吞下這批私鹽。
上海站也打雞血了,這批私鹽要是甩賣掉,他們從中可是能拿到至少一萬元的分紅!
但誰都沒想到,神反轉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掛靠在上海警察體系中的偵緝大隊,和掛靠在警備司令部的稽查大隊,居然在這個時候聯手掃掉了這批私鹽。
這一番操作差點讓所有吃瓜群眾驚掉下巴。
偵緝大隊也好,稽查大隊也罷,其實都是特務處的武裝力量,在其他省市,這兩大隊是受各區站直接管理的。
上海這邊有些特殊,因為這兩大隊要負責鴉片偵緝(鴉片專賣),所以並不受上海站的領導。
但無論如何,他們和上海站是一個體系的。
可偏偏,同一個體系下的兩個大隊,居然鬼使神差的聯手,掃掉了上海站運輸進來的這批私鹽,還順手抓了十多個私鹽二道販子。
上海站懵了,趕緊派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