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鄭耀先,上海站行動處代理處長,深得戴雨農之信任。】
……
這幾天張安平的日子非常難熬。
他要督促部下對抓獲的共黨進行利誘,晚上,要算計如何保全這些被捕的同志——既要審還要保,差點把他整的精神分裂。
而利誘和好言相勸的審訊持續到10號後,已經無法維持下去了,面對部下的進言,張安平不得不大手一揮,讓左秋明接手這些同志,對他們進行刑訊。
同時,他在楊萬宏處獲得的訊息也越來越多了,就連岑庵衍的資訊,也被楊萬宏回憶了出來——只不過楊萬宏目前並不知道岑庵衍目前的情況,畢竟岑庵衍在南京民報上的反間宣傳和諜戰連載,用的都是“龍籟”的化名。
最讓張安平苦惱的是地下黨這邊遲遲不對楊萬宏進行鋤奸。
要不是他是特別組的組長,從楊萬宏嘴裡知道的訊息根本就瞞不住。
可即便如此,他還得隔兩三天放出一些訊息去抓人,有時候無功而返,有時候卻能逮到自己同志。
至十號晚上,因為楊萬宏的情報,上海特別組又抓到了11名己方同志,恨得張安平牙癢癢不說,心裡還備受煎熬。
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同志啊!
看他們在倉庫改建的審訊室中被折磨,總是掛著一幅輕描淡寫狀的張安平,心裡的難受,遠不是其他人可以想象的。
【後天……後天一到,就不用讓他們再受折磨了!】
張安平只能這般告訴自己,同時他也下定決心,後天開始,就以刑訊不力為名,將左秋明發配至安全屋看守楊萬宏——屆時自己再趁機除去楊萬宏,坑一把左秋明。
嗯,左秋明是自己同志——坑他自然是有道理的。
就像坑岑庵衍一樣,越坑岑庵衍的職務不是越高嗎?
明明是臥底的上線,結果自身的臥底工作都趕得上下線了……
正思量呢,目光無意中瞥到了對面二樓——咦,花盆擺出來了?
張安平長長的呼了口氣。
這幾天錢大姐玩失蹤,他都以為自己是正被審查——每次派人去抓自己同志,他都覺得自己又向大坑邁近了一步。
迫不及待的走入對面,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敲門後才慢慢推開了門。
錢大姐依然坐在桌前,相比上次見面時候的疲憊,這一次錢大姐臉上透著明亮,彷彿陰霾全被驅散。
“安平同志,這幾天不好受吧?”
張安平一陣委屈,何止是不好受啊。
“還好,錢大姐,組織有新的指示嗎?楊萬宏是不是該處理了?我這邊隨時可以打配合!”
錢大姐看張安平一副逞強的樣子,心裡也是暗暗嘆息,這幾天,這位打入敵人核心的同志,更不好受吧。
“楊萬宏的事過會再說——安平同志,經過組織批准,星火計劃照常進行!”
張安平一愣,其實他心裡早就有打算——雙十二開始,“星火”計劃也將開啟,自己本來就是衝著雙十二的“大優惠”去的,只不過這個初衷不可告人。
所以在愣了愣後,他保證說道:“我會想盡辦法拖住上海站和黨務處,不會讓他們破壞計劃!”
“計劃得改一改,目前組織上又有了幾條穩妥的運輸線,具體計劃正在籌備,預計三天後就有眉目,你那邊需要做好準備。”
錢大姐口中的那邊,不是特別組,而是張安平手上的另一條線——“星火”計劃運輸的物資,都是透過這條線完成的。
這條線其實就是張安平的合作伙伴。
當利益足夠的時候,資本家都願意出售絞死自己的繩索,以近乎廢鐵價格收來這些物資的合作伙伴,對於包郵到付並沒有意見。
“那邊隨時可以進上海。”
“那就好。”錢大姐鬆了口氣,隨後鄭重道:
“鋤奸楊萬宏的任務,經過組織的慎重考慮,決定還是由你來執行——另外,我這裡有幾個在特別組和上海站的我黨同志,他們的身份將對你單方面透明。”
張安平聞言,站起來說道:“錢大姐,替我轉告組織,我張安平定不負組織所託!”
錢大姐示意張安平坐下,道:
“顧雨菲她的身份你瞭解,我就不做多敘了。”
“另一名我黨的同志是左秋明。”
“除了左和顧之外,在上海站,還有一名我黨的同志,他也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