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聞言拉著人力車就跑。
慄山英樹在人力車上盤算著該怎麼找老鄉走關係,但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是去總領事館的路吧?
“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奔行中的車伕喊道:“這是近道。”
慄山英樹哦了一聲便又思索起來,直到人力車停下。
這是一處偏僻的小巷。
慄山英樹一看地方不對,剛要呵斥車伕,卻看到幾名中山裝漢子從四下冒出,而車伕這時候氣質也是突然一變:
“烏爾善先生,真巧啊!”
慄山英樹心中發慌,面上露出懼意,小心翼翼的將隨身的包探出來:
“各位好漢,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錢都在這裡,還請各位好漢放我一馬。”
偽裝成車伕的林楠笙被逗笑了:
“烏爾善先生,你的老師沒有告訴你,碰到同行的時候,要麼選擇死,要麼選擇老實交代,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嗎?”
這話徹底擊碎了慄山英樹的心防。
“你們……是為了‘蛇工作’而來的吧?”
他根本沒想過是購買軍火的事暴露了他,反而以為是自己手上的一個計劃所致。
‘蛇工作’?
林楠笙心中激動,但面上不動聲色道:“烏爾善先生,咱們回去細說如何?這裡待客,有失體面。”
慄山英樹當然沒有反對的機會,幾名特工上前便將其控制起來。
……
四號據點。
“蛇工作?”
聽著林楠笙的彙報,張安平的思索了起來。
蛇工作,他沒有絲毫的印象。
日本情報系統中,“x工作”命名的計劃不少,但具體到“蛇工作”,他是真沒印象。
但他有個預感,藤田芳政處心積慮的佈局,可能就是和“蛇工作”有關。
他道:“帶我我去見見這個人。”
審訊室。
慄山英樹看著周圍的各種帶著暗紅的刑具,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不想死啊!
他剛剛找到了發財的路子,他不想就這麼死去啊!
正恐懼間,刑訊室的門開了,抓他的“車伕”陪同一人步入了刑訊室——當慄山英樹看清“車伕”身邊的人後,瞳孔不由緊縮。
張安平從進來便注意著慄山英樹的神色,看到對方神情的變化後,笑道:
“閣下看樣子認識我,那正好免了介紹環節。”
慄山英樹吞著口水,道:“你……你不是重傷垂死嗎?”
“藤田芳政辛辛苦苦佈局這麼久,我不陪他多玩玩,豈不顯得我很不配合?你說對吧?”
慄山英樹露出苦笑。
不愧是狐啊!
藤田大佐進行佈局,卻早就被人家輕易識破了!
張安平看慄山英樹苦笑,便道:“烏爾善應該不是你的本名吧?”
這是試探對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我叫慄山英樹,之前是隸屬陸軍情報部,前不久被配屬到駐滬總領事館。”
慄山英樹的配合讓張安平暗喜,但他是懂行的,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對方都是有要求的,便道:
“慄山英樹先生,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說你的條件。”
“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另外,給我一筆錢。我要一萬美元!”
“一萬美元?慄山先生,你提供的情報可能值不了這個價吧?據我們掌握的情報,‘蛇工作’組中,你的角色無關緊要!”
慄山英樹道:“我知道一條訊息,它值這個價。”
張安平很果斷:“去把錢給慄山先生拿過來。”
當厚厚一沓100的美金放到慄山英樹面前後,他最後的一抹忌憚也消失了。
“蛇工作的內容,是策反一名很重要的人,他的級別不高,但能掌握到常申凱的重要資訊。”
慄山英樹看在美金的份上,道出了情報:
“策反在進入到關鍵步驟的時候突然中止了,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根據我的推測,策反應該是完成了。”
“但接下來的工作卻停止了。”
張安平分析著慄山英樹講述的資訊,隨口問道:“工作組解散了?”
“對,所有人都重新分配了任務,我也就是那時候被特高課接手了。”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