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扯了一陣閒話後,約克將話題引到了步槍上面。
這批封存的武器對美軍來說完全是雞肋般的存在,美軍有自己的武器體系,大戰時期因為產能不足,才裝備了英系的1917步槍。
戰後大裁軍,這批武器便被封存起來。
因為張安平的建議,他的合夥人聯合一堆有實力的商人,簡單而直接的遊說美國政府後,獲得了數百萬恩菲爾德1917步槍售賣權。
首批十萬支步槍,最終於12月中旬運抵了上海。
但恰逢兵諫事件,首屆雙十二購物狂歡節中,這批武器並沒有賣出去——兵諫事件結束,倒是有人對這批武器感興趣,可數量太多,一次百十來只的購買量,完全激不起托爾斯騰的興趣。
前段時間托爾斯騰回美國,便將武器的處理權交給了全球貿易。
“張,中國現在沒有一口氣能吃下十萬支步槍的軍閥。”
“國民政府似乎有興趣,但他們的報價不高,而且想要‘回扣’——上帝,托爾斯騰給我們的就五個點的回扣利潤,我怎麼可能給這幫無恥、貪婪的官僚回扣?”
約克抱怨著說:“我覺得這批武器要砸在我手裡了!”
張安平心裡呵笑。
“不,那是你沒有找對門路——還有,你們售貨的方式不對。”
張安平聳肩,道:“國民政府之所以不喜歡這批步槍,是因為那幫喂不飽的軍火商,期待著售後服務。”
“國民政府又不是傻瓜,沒有人願意高價購買子彈——你可以將每支步槍的售價提高5塊,20萬支步槍可以授權賣一條日產不超過5萬發的點30-06子彈生產線。”
“生產線的價格可以適當的提高。”
“相信我,只要伱更改了銷售方案,一定會有人對這批武器感興趣。”
約克和比安奇聞言後猶豫:“搭售賣子彈生產線?”
“他們可能不樂意吧。”
張安平擺手道:
“不不不!你們沒鬧清楚其中的關鍵——武器,是他們以近乎白菜價拿到手的。”
“點30-06號的子彈生產線,在美國剛完成技術迭代,有多條產能不高的生產線正在被當做垃圾封存起來。”
“將白菜價的武器、垃圾一樣的生產線賣出寶貝的價格,相信我,那幫軍火商一定很樂意。”
“而且,這也是有政治考量的——一個能扛住日本的中國,才能讓美國更完美的充當軍火販子。”
“去把我的建議告訴他們,他們一定是很樂意的。”
“當然,為了讓國民政府能麻利的掏這筆錢,你們可以和其他軍閥接洽,在這種情況下,國民政府一定會更麻利的購買,而不是讓一幫貪婪無恥的官僚從中作梗!”
約克和比安奇覺得這計策可行,比安奇甚至還拍馬屁說:
“親愛的張,我在你的這計謀中,嗅出了三十六計,你不愧是我們偉大的財富魔法師!”
張安平笑了笑,收下了這個馬屁。
……
張安平其實是瞄著老美兩百萬多支的1917來謀劃的。
這時候的局勢還不緊張,中日的全面戰爭沒有徹底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硝煙還遠,正是從老美手裡謀算1917的好機會。
等淞滬會戰打響,中日全面戰爭進入白熱化,那時候的老美可就等著兩邊大賺快錢,想大批次搞1917那就是做夢。
中正式步槍這時候才量產到五萬多支,每支的製造成本下來超過68大洋——老套筒的成本都得40大洋,售價37大洋的1917香不香?
再配上子彈生產線,真香!
這很符合後世一幫人鼓吹的造不如買。
但這時候的情況和後世不同。
這時候的中國每增強一分,未來就能多一分的元氣。
所以張安平才策劃了這場大戲。
他相信自己的建議會讓軍火販子們心動,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國民政府“上鉤”。
不要以為全球貿易和國民政府聯絡,對方就一定感興趣——那幫官僚,更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
張安平敢打賭,這足以武裝十個師的武器,絕對沒有驚動大隊長,因為下面的人沒享受到利益,怎麼可能輕易驚動大隊長?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大隊長知曉。
以保守的方式估算,兩百萬支1917,只需要7400萬——上海一年的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