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因為見了張安平專情的一幕,長谷川雄倒是收起了對張安平的鄙夷,乾脆讓張安平把夫人送來的飯菜拿出來共享,又將黃劍俠的好酒拿出來非要跟張安平喝。
張安平沒招,只好陪長谷川雄喝起了酒。
被軟禁在客房的黃老頭聽到兩人痛飲自己的美酒,氣的肝疼——自己都被軟禁了十七天了,張安平這臭小子口中的“且待”著要到什麼時候啊!
長谷川雄的酒量和張安平半斤八兩,半斤白酒量一到,張安平果斷進入了醉酒狀態,開始胡說八道,一個勁的為自己叫苦,說自己要不是被青幫的地痞流氓所迫,是絕對不會當漢奸的。
長谷川雄則大著舌頭鄙視張安平,一會兒日語一會兒漢語,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張安平突然腦袋一歪,直接栽倒到了酒桌上呼呼的睡了起來,長谷還在一邊沒完沒了的說著,直到看到張安平的腦袋栽倒在菜油中半晌都不動彈後,才結束了醉酒狀態。
“來人,把張副主任抬下去休息——等等,把他的臉擦一擦!”
一直聽著客廳動靜的黃劍俠驚呆了。
這小鬼子居然是裝醉?
等張安平被抬下去,長谷川雄便自語道:
“果然像課長說得一樣,張安平就是一個滑頭!”
“哈哈哈哈……”
他又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中國人實在是聰明過頭了,然後,就只能當他們的狗!
你不甘心又如何?
躺在床上的張安平聽著外面長谷川雄猖狂的大笑,臉上沒有起一絲的波瀾。
但他心裡卻在權衡。
自己被長谷莫名其妙的留宿,今晚就要動手了,自己該怎麼辦?
徹底捨棄張安平這個馬甲?
還是等等?
午夜12點。
張安平突然從床上坐起,仔細聆聽周圍確定沒有異樣後,小心的起床,推開屋門後來到了黃劍俠夫婦所在的屋子。
張安平的動作很輕,即便黃劍俠夫婦的睡意很輕,依然沒有被驚動。
走近床前,張安平悄悄捅了捅黃劍俠,小聲道:
“黃老頭!黃老頭!”
黃劍俠驟然被驚醒,藉著月光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是張安平後,瞳孔本能急縮——咦,你小子不是喝醉了嗎?
合著醉酒的兩個人都是裝的?!
張安平輕聲說道:“注意地下,兩個小時後我……哥的人會在這裡冒出來,到時候跟他們走!”
走?
黃老頭想犟,他才不走!
要是走的話,淞滬會戰的時候他就走了!
“你不走,我就暴露了!”
“你不走,我的人就暴露了!他們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你忍心因為你的緣故,他們都死在日本人的槍口下?”
面對張安平丟出來的道德綁架,倔強的老頭妥協了。
他一把老骨頭,死了沒事,可因為他連累一幫年輕人,不值得啊!
倔老頭無奈的點頭,示意自己會走。
張安平這才滿意,悄聲道:“您老好好活著,看我們怎麼打退小日本!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罷,張安平悄然離開了屋子。
看著張安平消失的身影,老頭的腦海中,一時間全都是對未來的暢想。
……
凌晨兩點。
阜民路。
李伯涵看了眼時間,對身後的幾人做出一個點頭動作。
隨後,李伯涵步入了改建的房屋,直接鑽入了地洞。
他身後的幾人緊跟著李伯涵步入地洞。
走在地道中,李伯涵不由想起張安平的話。
“伯涵啊,這次要救的人是同盟會的元老!你呢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做老師的護不了你一輩子,你和他若是能搭上關係,一個救命之恩,關鍵時候就能救你一命,一定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和這老頭拉拉關係,明白嗎?”
每當想起老師的這段話,李伯涵就熱淚盈眶。
老師對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很快地道就走到頭了,兩個挖掘組的六個人看到李伯涵過來,輕聲道:“上面就是關押黃老夫婦的客房。”
李伯涵不放心的問:
“不會錯吧?”
挖掘組的一人確定道:“不會!稍微捅兩下,就能把客房的地面打穿。”
“捅吧!”
聽到李伯涵下令,挖掘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