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安使用電臺,其結果你品,你細品。
但即便這樣,軍統對延安的滲透是源源不斷。
所以,老戴對張安平口中的「三四成」損耗毫不在意,對張安平說的「養」三年也不在意——外甥在特工使用這方面更精通,從他對日本人的情報戰就能看出來,所以張安平說的話,他很自然的認可了。
「局座,還有一件事——」
張安平繼續彙報導:「透過銅陵站向盧耀輝發來的協查請求,我在集中營中找出了一名共黨極為重視的炸藥專家。」
「哦?還有此事?那得重獎銅陵站了!」老戴很是欣喜。
張安平卻搖頭:「不能用這個由頭獎,以後找個其他由頭重獎吧——這名專家叫……」即便沒有人,他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小聲道出了名字:
「周鑠凱。」
「他對共黨在炸藥方面的研究有很大貢獻,且深受那邊的重視,我秘密策反了此人,以少將軍銜籠絡了他,他也願意為我們效力。」
「我給他的代號是『影子』,我覺得他一個人比我策反的所有人都重要,便決意給他披兩重保險,我以『霍存志』做假影子,以這次策反的所有地下黨作為假影子的保險。」
老戴的眼前一亮。
張安平給人許少將軍銜自然不合理,但這個少將只不過是空頭支票而已,無關緊要。
此人身份既然是那邊重視的專家,日後必然能收集到極重要的情報。
「做的好!」
老戴難得的當著張安平的面誇獎,更是起身踱步道:「此人若是能成功潛伏下去,必然是我局唯二能在那邊有可能接觸到高等級情報的特工,安平啊,這件事你做的太成功了!一個深入虎穴的特工,可比幾十個碌碌無為的特工強太多太多了!」
張安平也露出了笑意,但此時的心裡卻緊緊記下了一句話,準確說是兩個字:
唯二!
原時空中,老戴的殺手鐧影子韓冰,在這個時空因為自己的緣故才冒頭就被發現了,按理說老戴應該沒有了殺手鐧,但他卻說周鑠凱是唯二的高階別特工,那意味著必然還有另一個和其相當的釘子。
「你小子送的這份禮物太出人意料了。」老戴還在笑,隨後跟張安平說了一堆對延安滲透之類的相關話題,並將洗布塘那個特種政治人員培訓班的成員悉數的交給了張安平,讓張安平看著安排他們進行滲透。
舅甥兩人說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後,老戴才反應過來:
「被你小子勾起了話頭,我都忘了你舟車勞頓了一路——趕緊回家去,要不然你媽下次見到我又能噼裡啪啦的說一堆!你這個媽啊,我拿她是真沒辦法,回頭你給她好好說道說道,都當奶奶的人了,性子收著點!」
老戴一頓吐槽後打發張安平離開。
張安平走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電報。
電報是銅陵站發來的,內容則是狀告三戰區監察處的——銅陵站稱他們發現了共黨炸藥專家在集中營的情報,交予監察處後監察處卻始終未能將此人揪出來。
再度審視這份電報,老戴冷著臉評價:
「小家子氣!」
……
張安平從老戴辦公室出來後,本想直接去下一站,沒成想才下樓梯就意外的「碰」到了一個人。
他敢肯定,對方是故意堵自己的。
「安平老弟,你瞞我瞞的好苦啊!」
毛仁鳳一見到張安平極誇張的道:「當初聽聞你以身殉國,老哥我可沒少流淚啊!」
這一番話讓張安平差點醉了。
要知道在他跟對方第一次相識的時候,毛仁鳳可是他「毛叔」;
後來他以張光北的身份來重慶,這「毛叔」倒是禮賢下士,但話裡話外都是要收編他「張光北」,傳遞有關張曉的訊息。
現在,對方堵住了他,一口一個安平老弟,曾經的毛叔秒變老哥。
張安平露出燦爛的笑容:「仁鳳老哥,實在是情勢所迫,實在是情勢所迫啊!是小弟的錯,改日小弟做東,請老哥喝酒賠罪?」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好的似親兄弟,一番言辭誠懇丶情真意切的交流之後,毛仁鳳才依依不捨的送張安平下樓,戀戀不捨的樣子,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他們倆就是妥妥的管鮑之交。
但兩人分別以後,毛仁鳳卻拉著個臉,陰沉的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