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笑道:「放心吧,我和你們不一樣!」
明樓鄭重的叮囑:「你……安全第一!」
張安平笑了笑,點頭示意明白。
……
和明樓結束接頭後,張安平又赴和顧慎言的接頭。
這一下午,他光接頭了。
「老闆,您來了——請坐,您快請坐,我給您倒茶。」
見到顧慎言後,顧慎言還是本能的馬屁,就這恭敬的態度,雷打不動的持續下來,就是一塊石頭,都得被老顧捂熱了,將老顧當成心腹。
可惜張安平不是石頭。
「老顧,說正事——」
張安平不接受這種卑躬屈膝的樣子讓顧慎言有些無語,但聽到張安平說正事,他馬上做出認真聆聽的動作,著實將一個認真踏實的屬下表現的淋漓盡致。
「明鏡,你知不知道?」
顧慎言立刻回答:「知道,是明副區長的親姐姐,也是明氏集團的董事長。」
張安平道:「她是共黨。」
顧慎言做驚訝狀:「什麼?她竟然是共黨?」
驚訝是真的,他真想不到明樓的親姐姐竟然是自己的同志,但轉念又想起這位同志平時表現出的善良和愛心,又覺得非常的正常——我黨的中堅層,不就是由這樣的人組成的嘛!
「她還有個代號,叫『喀秋莎』。」
顧慎言震驚,「喀秋莎」這個代號,曾經是軍統上海機構重點尋找的目標,但一直沒有找到過痕跡,直到抗戰爆發後,這個代號彷彿被遺忘——但以軍統的尿性,肯定不會就此遺忘。
張安平果然沒有遺忘,甚至還將這位同志找了出來。
顧慎言的心念急轉,思索著張安平的目的,他有八成的把握是張安平要借刀。
果不其然,接下來張安平道:
「我其實早已發現了她,但念在明樓的份上,便放了她一馬,沒想到這人不識好歹,還一直為共黨提供幫助。」
「這一次的蝮蛇計劃,便是她暗中從明樓身上獲取,儘管陰差陽錯令日本人對蝮蛇計劃深信不疑,但這枚毒瘤,必須儘早拔除!」
張安平神色冷冽道:「我本欲以行動隊誅除此人,但考慮到明副區長,擔心影響團結,此事,我意欲借日本人之手完成!」
「你明白該怎麼做嗎?」
顧慎言會心一笑:「區座,您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儘快解決。」
「是!」
張安平這才結束接頭起身離開,張安平離開後,顧慎言的神色凝重起來。
一則是因為自己同志的暴露,另一個原因則是張安平的轉變——上海淪陷後坐冷板凳的他就被張安平啟用調來,雖然中間又被安排去了重慶「潛伏」一段時間。
但他在張安平手下效命的時間不短了。
在他看來,張安平儘管是一個頑固派,但在之前,在抗戰徹底爆發後的這段時間內,他雖然沒少往根據點派臥底,但從不借刀日本人來對付組織。
這也是他欣賞張安平的地方,儘管這是一個大特務,可這樣的原則卻讓他頗為欣賞。
可沒想到現在,張安平開始借刀日本人了!
這是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結束接頭後的顧慎言,思索著破局方式,無論如何,他都做不出傷害自己同志的事,儘管他現在是上海保安局的局長,以後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
再三思索後,顧慎言決意以瞞天過海的方式救下明鏡。
但這裡面有個很關鍵的問題,明鏡詐死後,必須切斷跟明家的聯絡,否則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會因此暴露。
所以他必須先向組織彙報,取得組織的配合才成。
他立刻透過自己的交通員,聯絡到了上線。
……
二號情報組是一直在發展的。
隨著老岑在軍統的地位的提升(宣傳處等同於一個情報站),二號情報組名義上的負責人老岑不可能親自負責所有成員,因此他只負責核心的成員。
而顧慎言,便是二號情報組核心成員之一。
過去見面,二人並沒有以相認的方式見面,而是固定選擇輪換在幾個教堂的懺悔室中進行不接觸的碰面,雙方並不相見。
但這一次,老岑卻選擇了和顧慎言在一處隱秘的茶館接頭。
對上接頭暗號後,顧慎言依然驚訝,他想不到獨立於京滬區體系外的宣傳處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