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
一群自外來人被水陸檢查處的特務給圍了起來。(過去的三處,現被軍統吞併。)
這一次倒不是水陸檢查處的特務瞎胡鬧,而是這群外來人一行十幾個,雖然看上去都不出眾,但一個個像豹子似的,憑當特務練出的眼力,他們便斷定這些人有問題,所以先前派人暗中試探一番。
明明是故意的衝撞,但這些人卻倍「和善」,面對無理的取鬧選擇了一忍再忍。
這下更坐實了他們的推測,所以一聲令下,這群才從船上下來到碼頭的外來人就被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團團包圍了起來。
面對對方領頭之人解釋塞過來的「過路費」,聽聞中統抓了一堆奸細的軍統特務們這下乾脆眼冒亮光,立馬下令將人全部押走。
這幫被水陸檢查處的特務盯上的外來人,自然不是日本人的特務。
相反,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自己人,是張安平從上海調來的心腹,由沈飛帶隊。
一路上因為分頭行動故而相安無事,眼瞅著到陪都了,這些上海站的精銳丶張安平的嫡系自然就放鬆了戒備,很自然的匯合到了一起,不成想才下船就被自己人給盯上了。
因為張安平交待要低調行事,沈飛自然不想鬧起來,也不敢表露身份,結果反而被懷疑成日諜。
眼瞅著就要被拿下了,沈飛嘆息一聲,心道怕是要區座來「撈人」了。
這讓本就負罪的他心裡更不安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等等。」
沈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羞的想將腦袋藏起來。
幹,丟死人了,區座來了……
帶隊的特務望向聲源,當他看清後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點頭哈腰:
「張長官——咦,鄭處長。」
果然,在權勢面前,男人連美女都不容易發現。
「這是我的人。」
帶隊的特務當即冷汗直冒,心說完犢子了,撞鐵板了,這下麻煩大了。
他沒動靜的反應讓張安珀皺眉,鄭翊倒是機靈,趕緊踢了帶隊的特務一腳:
「還不放人?這件事別聲張,懂?」
過去她肯定說的是「懂不懂」,但現在她學會了「節省」。
逼格瞬間高了。
「懂丶懂……」特務隊長明白了潛意思,才意識到張長官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馬上屁顛屁顛的回去,呵斥手下立馬放人,又朝沒臉見區座的沈飛道歉。
但沈飛這時候只有滿臉的羞愧,他羞愧難當的走到張安平面前:
「區座,我……」
「跟我走吧。」
「是。」
他應是後打了個手勢,其他人紛紛跟上,這些人和沈飛一樣,一個個垂頭喪氣丶羞愧欲絕。
鄭翊打量著這些張世豪親自調來的精銳,心裡有股難言的滋味。
她剛才和張安平就到了,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被水陸檢查處的同僚難為,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低三下氣的解釋。
不一樣,這些人和自己認知的軍統特務不一樣!
其他人,這時候肯定會悄然的表明身份,而這些人呢?寧可賠禮道歉說軟話裝孫子,也沒有當眾表露身份。
不一樣,和自己接觸的同僚,大不一樣啊!
這……就是張長官的嫡系嗎?
……
軍統,是一個保密的特務機構。
但內部發生的事,基本上是難以保密的。
早上發生在碼頭的事,儘管當時的特務隊長按照鄭翊的交代沒有亂說,可訊息還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軍統局本部。
戴春風:
「這臭小子是信不過局本部的人手嗎?」
「也是,和中統聯合辦案,大頭讓中統給吃了,這臭小子嫌棄也是正常的。」
對於張安平不加請示從上海站調人的行為,戴春風並未感覺到不妥。
他實在是太喜歡外甥了,就如這一次的反諜——中統和軍統一直沒能啃下這個狗屁大盜情報組,但外甥一來,手到擒來!
雖然這一次看似被中統拔得頭籌,但這一切是在張安平的領導下,即便是中統拔得頭籌,那也是張安平領導有方,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侍從室稟報這件事了——將張安平帶到重慶,懲罰是一方面,但藉此讓他走入大隊長的視線之中才是最重要的。
安平不負自己的期盼啊!
相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