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的直接坐下,很是囂張道:
「舅,給我倒杯茶——要新茶!」
戴春風愣了幾秒後,才失笑道:「你小子肯定是又來表功的對吧?」
說著他拉下臉:
「混蛋小子,我給你批的假是你自己不放,結果你媽電話打我這裡罵我把你當騾子使喚,我回了一句騾子不繁殖後代,你媽就跑我家裡逞兇!」
老戴雖然是拉著臉說這話的,但眉頭的笑意還是止不住。
或許,和張安平老媽的鬥嘴,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吧。
張安平嘿笑起來,收起了剛剛擺出來的小人猖狂,起身彙報導:
「局座,『獨臂大盜』抓住了,他手上的諜網,至少有一半的成員會在接下來落網。」
老戴愣了愣,喜道:「還真抓住了?你小子行啊!」
「說說具體情況。」
張安平簡單的彙報了起來。
老戴聽著暗暗咋舌,心道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後浪怎麼這麼兇殘?
這個喚作高須弘記的日諜,若不是遇到了外甥,估計還真就是個了不得的主啊!
不過嘛,現在他就是以階下囚。
可隨著張安平的講述,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因為張安平講到了高須弘記「自曝」的事,有關防空司令部的事。
「內奸是赫爾·韋納?」
「嘶——防空司令部的這幫混蛋,怎麼什麼事都敢幹啊!」
老戴一次次接受著衝擊,等張安平說完以後,他神色已經如暴風雨前的天色一樣烏漆嘛黑。
此時張安平卻請示道:
「局座,赫爾·韋納該怎麼處理?」
「此人必須死!」老戴毫不猶豫的回答,但說完之後,他卻反應過來——對方身份太特殊了,怕是不好用官方的手段解決啊!
「安平,想個辦法解決他,不要走正式渠道——算了,這種事我還是讓沈醉……」
老戴說到最後又改口,他怕張安平將事情鬧大。
張安平察覺到了老戴的顧忌,便道:「局座,我來處理吧,讓他儘量以正常的方式去死。」
見外甥主動請纓,考慮到這件事是外甥一手負責的,想了想老戴便頷首表示了同意,但又叮囑張安平注意分寸。
畢竟赫爾·韋納的身份是顧問。
說完了赫爾的事,剩下的便是防空司令部的事了。
「局座,防空司令部那邊……」張安平起了個話頭。
戴春風捏著腦袋,頗為頭疼的道:「真想把這幫混蛋全殺了啊!」
張安平聽後翻白眼,這話他熟啊,下一句就該改口風了。
果然,老戴下一句就是:「不好弄啊,涉及到的人全都是校長的嫡系,這事……」
老戴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足,甚至在抗戰之中,將反共放在了第一位,但他本質上就是一把刀——握刀的人想怎麼樣,他這把刀便急主人之所急。
但這不意味著他沒脾氣,如防空司令部這種情況,他恨不得來一場清洗把這些敗類全送入地獄。
可是,他顧慮太多了。
一句黃埔嫡系,真的真的能當丹書鐵券用啊!
其實從採購美式裝備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防空司令部那邊的能量——此時美國的貸款比起太平洋戰爭爆發時期來講,差太多太多了。
這種情況下,能大手筆的採購大量的美式防空炮丶防空機槍等裝備,沒有相當分量的人進言是不可能的。
其實這也是國民政府的特色——舉個例子,同樣是逃跑將軍,韓將軍在地下估計能把孫將軍羨慕死。
但張安平早有準備:
「局座,高須弘記交代了一個軍火庫,稱裡面囤放的軍火都是自防空司令部流出的——我懷疑這樣的軍火庫有兩個,但當前只掌握了一個。」
他說明情況後話鋒一轉:「軍火庫我還未去搜查,要不……您邀請幾名侍從室的參謀一道去看看?」
「好小子!」老戴聞言後立刻明白了張安平的意思,不過他也意動了——讓侍從室的人看看現場,絕對能堅定大隊長的殺心。
他笑罵道:「你個混小子,總算學會了迂迴啊!」
張安平之前遇到這種事,偏向於「硬鋼」。
比方說淞滬會戰時候的孫跑跑丶再比方說年前的事。
沒想到張安平這一次進步了!
張安平則在撇嘴後丟出一記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