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充滿了自信,相信張安平絕對不會傻乎乎的「送人頭」。
張安平笑了笑,也不解釋,直接問道:「你這邊有什麼進展?」
沈飛則回答:「我感覺快要鎖定目標了!」
「感覺」這個詞,出現在彙報中是很不嚴謹的,但沈飛就是這般的自信——相比於殘酷的上海諜戰戰場,中統局本部這邊簡直就是一個溫室。
所以他很自信的用到了「感覺」這兩個字。
張安平知道沈飛的性子,看他如此說便道:「先不要收網,盯緊些,把他的上線找出來。」
「是!」
……
張安平早就跟老戴對計劃細節方面進行了溝通,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有兩方面:
第一,戰場的選址丶防空部隊的秘密調動;
第二,儘快圈定重慶防空司令部內可疑的物件,將可疑物件縮小到數人規模後,才能在放出訊息後進行更精準丶更有效的進行布控,從而找到奸細。
第一條由老戴親自解決,也就只有他才能透過侍從室,秘密就近調動幾支非重慶防空司令部所屬的防空部隊,張安平可沒這個能力。
張安平趁著秘密準備第一條的功夫,偽裝後以外援的身份進入到了鄭翊所領導的秘密調查組,協助鄭翊縮小可疑名單。
接連幾日,張安平泡在防空司令部堆積如山的各種檔案中,透過一次次的會議記錄丶軍令記錄等等各種資料,再輔以鄭翊的調查組秘密查到的各種訊息,研究著各種可疑人員。
對具體情況打個比方,譬如防空司令部為應對日軍的空襲,秘密調整了一個防空營的駐地,想要在日軍來襲的時候打日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最後的結果是無功而返——這可能就涉及到洩密,但也有可能是日軍更改了航線所致。
通常這種情況防空司令部內部也是要進行洩密調查的,即便得出個日軍更改航線所致的結論,但總歸是要有留下檔案的。
張安平便是在這些複雜丶紛亂的檔案中尋找可疑的線索。
一連沉溺了三天時間,他終於將本就縮小的名單限制在了九個人。
儘管相比之前提供的名單隻少了七個人,但對於整個秘密調查組的工作來說卻要少一大截,效率提高了不止兩倍。
鄭翊看著張安平重新提供的名單,暗暗佩服張安平分析能力的同時,拿筆指著一個名字說道:
「這個人應該劃掉吧?」
鄭翊指著的姓名是一個喚作「赫爾·韋納」的德國人,此人曾是德國顧問團中的一員,專門負責對德械防空裝備的指導。
抗戰爆發後德國人撤走顧問團,赫爾·韋納和幾位德國顧問做出了驚人的決定——放棄在德國國防軍的身份,選擇以平民的身份幫助國民政府抵抗侵略。
甚至有德國顧問戰死在了戰場,就如被國民政府追授為上校的馮·施梅林少尉。
也正是因為施梅林少尉的緣故,中國軍人對留在國內的德國顧問非常的信任丶尊敬。
鄭翊這種生性懷疑一切的特工,看到赫爾·韋納這個名字後,毫不猶豫的就要劃掉,正是因為這種緣故。
但這個動作讓張安平皺眉,他問:
「你是什麼身份?」
鄭翊愣了半晌才道:「軍統局特工。」
張安平看著她不說話,鄭翊被張安平看得發毛,遲疑了一陣後道:
「長官,我知錯了。」
「調查奸細,只要是可疑人員,哪怕這個人是我,也絕對不能輕易的下結論——只有證據才能洗清懷疑物件的嫌疑,除此之外,其他所有的身份都不頂用。」
「我明白了。」
儘管被張安平教訓了一通,但接下來的調查中,鄭翊還是有意無意的忽視了赫爾·韋納這個德國顧問。
……
老戴的準備做好了。
「你小子這一次一定要爭氣啊!」
辦公室裡,戴春風叮囑著張安平:「為了抽調防空部隊,我可是用盡了人情,要是不能給你舅我長臉,我這張老臉就得丟得乾乾淨淨了!」
張安平拿著戴春風遞來的部隊名單,看得眉開眼笑。
老戴是真的給力,在重慶周邊駐軍防空部隊優先供給重慶的情況下,愣是扒拉過來了一個防空團和7個防空營。
但張安平的笑沒堅持多久就垮了。
因為他看到了這些防空部隊的裝備資訊。
他原想著都是防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