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讚了,官家是中興之主。有他在,跳樑小醜,何足道哉。我大字不識得幾個,除了打仗,對於朝中大事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官家只有聖斷,官家讓我打誰,我便去打誰。”
作為一個武將,羅騰飛實在不願意陷入所謂的政治黨爭中去。
一來,並不符合他的性格;二來,對於他的前途,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武將干政是最令人忌諱的事情,歷史上岳飛跟趙構的關係也是因為岳飛的干政而漸漸由信賴,轉為敵對。
趙構深知岳飛之才,有心將南宋王朝除了韓世忠、張俊的兵馬外,餘下所有大軍交給岳飛一人節制。也就意味著岳飛節制的範圍,包括了劉光世的行營左護軍五萬二千餘,還包括仍為宣撫副使的吳玠行營右護軍六萬八千四百餘人,以及楊沂中殿前司軍約三萬,加上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軍一萬二千六百餘,總計約十六七萬大軍,加上岳飛本來的十萬兵馬,他能夠指揮的軍隊高達二十六七萬。
跟韓世忠的三萬、張俊的七萬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命令一旦下達岳飛便是當之無愧的南宋第一將。
可謂倍受器重,但岳飛時候冒然干政,卻讓他們的關係降低到了頂點。
這岳飛干政,自當是出於他性格的剛直和拳拳報國之心。
然趙構卻不如此想來,趙構絕非是李世民、光武帝之流的明君聖主,他們可以理解麾下諸將的心思,乃至以海納百川的心胸,諒解他們的過失。
趙構性格多疑,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他認為自己對岳飛是榮寵之極,有意將朝中的七成兵馬交給岳飛統制,岳飛卻不好好的幹,卻來干涉朝政大事。
莫非手握了兵權還不夠,還想要來握政權?
一位手握兵權的大將受到了如此懷疑,他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宣告死刑。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
面對張浚的拉攏,羅騰飛開始了他的拿手絕技——揣著明白當糊塗,故作聽不懂張浚的言外之意,並且噁心的將趙構誇獎了一番,暗中表示了他的立場:他不加入任何黨爭,只“聽”趙構的。
張浚臉色露出一絲遺憾,他也不能確定羅騰飛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但已經確認一點,他們不是敵人。羅騰飛無疑干涉政事,只要不與他為難,他們便不是敵人。
張浚也知多一敵人不如多一朋友也不勉強,兩人相互暢談,頗為投機。
張浚道:“接下來羅制置使打算如何對敵?”
羅騰飛面露厲色,一座椅扶手,狠聲道:“金狗殘暴,在我大宋領地內放下無數罪惡,無論如何都不許他們從容而退,只要冬衣被褥運至。我即起麾下所有兵馬,攻伐金狗。”
張浚大喜讚道:“我大宋若是人人都是制置使這番豪氣,何愁金賊猖狂?”他放下宰相之尊,誠懇道:“不知制置使有何要求,只要合理,本性定然上表官家給予制置使足夠的便利。”
這一番話卻是說的,真真切切,沒有絲毫虛假。
羅騰飛也可以從張浚的言談舉止中體會到他那份愛國之心,但也覺得他的想法過於自信。這滿目的自信,就是自大。張浚愛國,這點毋庸質疑,但他卻小覷了金國,認為以大宋堂堂的正義之師,不可能戰勝不過金國這蠻夷之邦。
羅騰飛跟金國交戰數場,雖然每每取得勝利,但金國的勇悍,卻讓他記憶猶新。此刻論實力,宋朝確實要遜色金國多矣。他們能夠在宋朝的土地上戰勝金國,並不代表也能夠在金人的土地上戰勝金國的騎兵。
這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要想真正的收復河山。僅靠幾員大將顯然不夠,真正依靠的還需要一個能夠給予大將無限支援的國家,以目前南宋王朝的力量,顯然有些勉強。
羅騰飛不喜趙構,但對於大宋這屬於漢人政權,卻有著難以割捨的情懷,提醒道:“北地多平原,適合騎兵突馳。金國立足多年。以我大宋當前國力,想要打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張浚不悅道:“難道制置使也認為我大宋正義之師,抵不過金國的蠻夷之邦?”
羅騰飛心道:“二哥說的不錯,這張浚果真是書生意氣,容不得半點忤逆自己的想法,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他也不多說,只是道:“在下確實有件事需要麻煩張相公。”
張浚悅色道:“但說無妨!”
羅騰飛道:“是關於廬州和滁州的防衛,我麾下的兵馬本就不多。若還要負責廬州、滁州的防衛的話,手中能動用的兵馬不足萬餘面對金國有些吃力。如今金國物資被我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