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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叛軍賊首,作惡多端,禍害鄉里,勾結金國,為惡一方,當凌遲處死。”

此話入耳,白德雙目圓瞪,惡狠狠的瞪著薛弼,咆哮道:“滿口胡言!勾結金國的是楊麼,鐘太子自一開始便是一個傀儡。這一切,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羅上將軍絕非一般人物,焉能不知?如此做法,未免太過毒辣了吧。”他猶如一隻怒火中燒的雄獅,幾欲發狂。

薛弼的幾句話直直的刺入白德的內心深處,本就讓他無從適應,最後的條件更加讓他無所是從。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鍾子義不僅僅只是被千刀萬剮這麼簡單,他還會向史上石敬瑭一樣,成為人人唾罵的漢奸,遺臭萬年。

白德對鍾子義忠心不二,如何忍受的了鍾子義無辜受到這番指責?

薛弼沒有理會白德,繼續道:“第二、楊麼作惡多端,勾結金國,鍾子義力勸無用,被楊麼軟禁,後死於亂兵之中。世上再無鍾子義此人。”

白德再度無言以對。若說第一條是將鍾子義推向深淵,那這第二條便是將鍾子義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不但全了他的名聲,還詐稱他死於亂兵,保他一條性命。

這一點足以讓白德心動。

薛弼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的等候白德的回應。

黃佐見白德沒有任何表態,急道:“白老大何必再猶豫,你是不知。羅上將軍神威蓋世,楊麼小兒如何抵擋?何況上將軍他以斷絕了洞庭湖跟外界的來往,即便按兵不動,楊麼也會因糧草不濟而滅亡。誰勝誰負,一眼可見。白老大還猶豫什麼?”

白德多看了黃佐兩眼,這才將他認了出來,苦笑道:“原來是黃兄,唉!不是我白德優柔寡斷,而是實在不知如何抉擇。薛先生說的句句在理,但鐘太子此刻終究在楊麼手中,而非在上將軍手上。我若投誠,鐘太子性命安在?我白德一死無妨,但絕對不能因此連累鐘太子。”

薛弼笑讚道:“白相公的忠義,令人讚賞,但薛某卻覺得白相公這是杞人憂天了。因我軍勢大,因我家相公神威蓋世。如今洞庭湖上下人人自危,雖未亂作一團,但卻軍心不穩,士氣不振。鍾子義是名義上是洞庭湖叛軍首領,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鍾子義又個三長兩短,軍心必然大亂,洞庭湖更是無藥可解。我想楊麼不至於如此無智,在這種情況下殺害鍾子義,斷絕自己最後的希望。”

黃佐道:“薛先生字字在理,白相公還猶豫什麼?”

白德感慨長嘆:“薛先生,白德服了,羅上將軍有你這麼一位機智過人,能說會道的謀士,難怪能夠所向無敵,戰無不勝。”

薛弼喜道:“白相公這是同意了?”

白德點頭道:“只要羅相公能夠保住鐘太子的性命,我白德今日便降了上將軍。”

薛弼正待開口,讓他暗降,然後定計算計楊麼。

白德卻以說道:“如此投降,效果並不顯著,不如暗降,定謀算計楊麼。”

薛弼見白德搶先開口,神色為之一怔,笑道:“原來白相公也有這個意思?那是再好沒有的了。”

白德見薛弼也有此意驚愕道:“原來上將軍也是一個意思。”頓了一頓,道:“我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行。”

薛弼不動聲色的笑道:“白相公說來聽聽?”

白德從案几上找出了一副地圖,示意薛弼、黃佐上前。

白德指著地圖上的一角道:“這裡是一個馬蹄形水灣,叫做月牙灣。月牙灣這裡地處偏僻,可藏大軍,同時也是天王寨抵達我德山水寨的必經之路。我們可以事先約定時日,相公率領大軍來攻我營寨。而我假意向楊麼求援,楊麼必將來救。屆時,我大軍攻打楊麼水軍正面,而上將軍的水軍可由月牙灣突然殺出截斷楊麼軍歸路。我們前後夾擊,定可大破楊麼水軍。若來的是楊麼,我們可以一戰而定輸贏,即便另由他人領兵也是無妨。照樣能夠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薛弼看著地圖,眼中閃過莫名的神采,大笑道:“妙、妙、妙,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妙”,一連叫了三個“好”,喜聲道:“若依造此計,可大勝楊麼。不論楊麼是否親來,平定楊麼指日可待。”

他神色喜不勝喜,繼續道:“若勝楊麼,白相公當是第一功臣。”

黃佐也笑道:“想不到白老大還有這分能耐,真可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白德面色略顯尷尬,笑道:“雕蟲小技,雕蟲小技!”

薛弼指著地圖道:“白相公可否將這地圖送我,我好回去給我家相公詳細說明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