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呈現出是一個半葫蘆型的地勢,三山環繞,三面皆是難以魚躍的絕壁,這裡竟是一個死角。
羅騰飛、薛弼神色肅然。
羅騰飛譏諷道:“好一個馬蹄形的水灣,看來楊麼他們打算借用此地形困死我們。”
馬蹄形水灣、半葫蘆型水灣,看似相差不大,都是沒有退路的死角。但在兵事上的意義卻打不相同,馬蹄形水灣入口出大,難以困死,而半葫蘆型則表示內部大,而入口小,極易給封鎖出口。
白德居心叵測,故意將半葫蘆型水灣,說為馬蹄形水灣,讓他們在此處設伏,正好讓楊麼將自己的軍隊困死月牙灣這退路的死角中。
瞭解情況,張天鵬、黃佐齊聲道:“想不到白德用心如此險惡。”
羅騰飛道:“這就是戰場!”
戰場上只有高明不高明之說,而無用心險惡,不險惡之說。
為了勝利,在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方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羅騰飛此刻已算是久經戰場的宿將,大風大浪也見得多了,並不怪白德此刻的暗中算計,若真的中計,只能說是他自己失策,而無法怪對方狠辣。
在戰場上誰狠,誰就能活下去。
心慈手軟的人不適合戰場,這一點羅騰飛早有了覺悟。
哪怕終有一日,戰死沙場,他也不會怨恨自己的對手狠辣。
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以是無怨無悔,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羅騰飛道:“薛先生,你將這裡的地勢,地形給繪下來,我們回去在研究應對之法。”
薛弼點頭稱是,對著景色,細緻的勾畫了起來。
繪好了地圖,羅騰飛、薛弼、張天鵬等人回到了楊欽水寨以是當夜凌晨時分。
一個嬌小的聲音持著火把在岸邊遊蕩,藉助火光,月光,羅騰飛認出了她來,心中泛起一絲甜蜜,遙遙揮手叫了一聲:“銀屏!”
那人影正是嶽銀屏。
人影聽得叫喊,似乎大吃一驚,熄滅了火把,有些慌亂的往遠處跑去。
此時船未靠岸,羅騰飛那顧得了那麼許多,直接跳入水中,往河岸趕去。
他呼哨一聲,連串馬蹄響起,烏雲踏雪以至岸邊等候。
經過多年的相處,此刻烏雲踏雪跟羅騰飛早已生出了非同一般的默契。它以脫離了限制,根本就無需捆鎖,除非聽到自己的呼喚,否者它不會遠離自己讓它等候的地方。
烏雲踏雪的腳程是何等迅速,兼之羅騰飛騎術精湛,不一刻以追到嶽銀屏的身後。
驚呼聲中,羅騰飛身子跟馬肩平行,兩手環繞著嶽銀屏的細腰,將她抱了起來,放在馬上,摟在了懷中。
嶽銀屏在戰場上雖是女中英雌,但對於感情卻是面薄的很,較為一般少女由要不如。哪裡吃得消羅騰飛如此親暱的舉動,但卻又怕引人前來,不敢叫出聲響,只能用力掙扎,低呼放手。面色紅霞,美豔不可方物。
但她的力量在羅騰飛面前,顯然不堪一擊,他雙臂一緊,嶽銀屏立刻動彈不得,將嘴巴對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逃什麼,現在軍中上下誰不知我們的關係?”
熱乎乎的口氣吹得耳梢癢癢的,嶽銀屏只覺得身上無力,軟軟的躺在了他的胸口,嬌嗔道:“放我下來,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羅騰飛低聲笑道:“我不放,讓我好好抱抱!”最後幾字卻是充滿了柔情。
他跟嶽銀屏的感情沒有什麼深刻的波折,也沒有什麼動魄的感動,甚至沒有定情信物。
正是該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但那淡淡的關心和片刻的關懷,卻常常讓羅騰飛的胸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
每當他外出的時候,出來第一眼看到的沒有一次不是嶽銀屏的身影。雖然嶽銀屏總是為自己的作為找藉口,但羅騰飛知道她在擔心他。
這一點已經足夠。
羅騰飛最大的心願就是娶嶽銀屏當老婆,但他卻絕口不提此事。正是因為他了解她,嶽銀屏在岳飛的教導下,並非尋常女子,她有抱負有理想。
她想在這亂局中多為朝廷出一份力,等局勢平緩以後,再來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羅騰飛尊重她的意思,並未強求。
他了解她的同時,她也瞭解他。
嶽銀屏能夠明白羅騰飛心底的感觸,也不再掙扎,只是靜靜的讓他抱著,享受著這隻屬於他們倆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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