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事情,六神無主下,聽此建議,心中不免一動,隨即道:“可是天王交待,要好生看好小姐,不可怠慢,若有閃失,拿我是問。天王三令五申,我怎能違揹他的命令?”
岑飛心中不岔,楊瑛幹略無雙,為楊麼立下汗馬功勞,在洞庭湖頗具威望。但只因反對楊麼的大勢募兵,勸他以民為上,便被加以叛逆大罪,被關兩年。如此不公的懲處,洞庭湖上下人人皆有怨言,岑飛就是其中之一。但因楊麼一意孤行,誰也耐他不得。此記更是冷哼道:“寨主捫心自問,天王如此重罰,對小姐可是公正?還是小姐做了對不起,天王的事情?”
高虎搖頭贊同道:“確實不公,小姐對天王忠心耿耿,也未曾做過任何對不起天王的事情來。”
岑飛道:“即是如此,寨主還顧及什麼?天王危在旦夕,也只有小姐有本事營救。只要救得天王,寨主便是天王的救命恩人。天王向來賞罰分明,豈會怪罪?若是營救無法,天王出了差池,天王更不會死而復生,來怪寨主,兄弟們也知寨主盡了全力,不予責怪,寨主又何必顧及其他?”
高虎神色大動道:“這確實是兩全之法。岑飛,你去將天王寨所有管事盡數招來,問問他們的意見。”
在高虎的召集下,天王寨大小三十餘名管事,相繼齊聚。
高虎將當前情況細說,高聲道:“天王被困,也命在旦夕。那賊首羅騰飛乃是當世名將,戰無不勝,遠非我等能夠敵對。即便派兵支援,也是徒勞無功,平添傷亡。”
大小管事議論紛紛,有說當拼死以戰,有說救之無用,但卻無一人,反對高虎口中的那句“遠非我等能夠敵對”之語。
高虎起手製止了眾人喧譁道:“依我之見,在這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我們絕非羅騰飛的敵手,但小姐在水戰上的造詣卻未必會輸於羅騰飛。我覺得我們應該將她放出,讓她營救天王。你們看如何?”
各大管事皆是天王寨的老一輩人,都知楊瑛冤枉,此刻無一人反對,紛紛說好。
高虎見各大管事一致認同,膽氣以足,心道:“這法不擇眾,我們人人同意即便天王有心怪罪,也是沒轍。”當下,領著所有管事,前往關押楊瑛的牢房。
因楊瑛的入住,這牢房原有的犯人通通轉移,個個房間通連起來,分作寢居、書房、膳堂,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練武場。除了被限制了自由意外,楊瑛也並未受到什麼委屈。
高虎等各大管事找著楊瑛時,她正在演武場裡練武。狹長光亮的寶刀上下飛舞,時挑時斬,單手劈砍時輕便快捷,雙手力劈時,又是剛勁猛烈,刀鋒呼嘯,頗具大家風範。
這一關兩年,楊瑛無所事事,終日習武自娛,一身武藝,較之以往,以是突飛猛進。
收刀回鞘,一甩長髮,以髮簪盤起。她此刻穿著白璧無瑕的女武士服,露出一身山巒起伏、美不勝收的體態,那動人的風采,登時讓前來的眾人看傻了眼,有的更是流出了口水。
楊瑛冷哼一聲,不悅道:“你們來做什麼?”
混江龍李俊,為人處事,心狠手辣,楊瑛是他教出來的得意弟子,自然繼承了他的幾份狠勁兒。楊瑛的姿容可謂天下無對,打她主意的人更是不少,但楊瑛每每都會將那些不知趣的人狠狠的,絲毫不留情面的教訓一頓,兇名遠傳,也是因為如此,美貌如她者,已到嫁娶之齡,至今也未有一人有膽子上門提親。
見她生怒,高虎等各大管事相繼打了一個寒顫。
楊瑛不理會他們,問道:“義父呢?義父許久未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高虎長嘆道:“小姐有所不知,天王,天王,他老人家已經被羅騰飛困在了月牙灣內,命在旦夕。”
楊瑛嬌軀劇震,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她對於洞庭湖的地形瞭如指掌,深知月牙灣的險惡,只要困如其中,被挽住湖彎口,只有死路一條,不由失聲叫道:“我洞庭湖水軍近乎十萬,怎會背逼得如此境地?”
楊瑛自從關入大牢後,對於外界的訊息充耳不聞,唯一知道的途徑,便是楊麼不時探望她時,帶來了一些情報。但自從半月前,羅騰飛出兵來伐,楊麼軍務繁忙,便再也沒有來過這牢房,對於這一個月來的戰事,楊瑛是毫不知情。
高虎詳細的將當前的情況說明。
楊瑛身軀震了震,腦中再度浮現了那闊別已久的高大身影,想不到他一別多日,竟然厲害如斯,短時間內幾乎顛覆了所有楊麼軍。
楊瑛厲喝道:“放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