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若我所料不差,定然是羅宣撫使產生了誤會。想必是因為羅宣撫使數敗金國,金國使節想要羞辱羅宣撫使。假傳官家的旨意讓羅宣撫使跪迎金國使者。羅宣撫使官居我朝正二品大員,千金之體,加上他對金國恨之入骨,性子又異常剛烈,豈堪受到這般侮辱?於是,這一怒之下,便……”
他頓了一頓,低聲道:“殺了使者,然後打算辭職。”
趙構也覺得王庶分析合情合理,登時為難的起來。
此事當如何善後?
趙構沒有那個勇氣去責怪金國使者,更無法責怪羅騰飛。
此事本就是金國使節惹出的禍事,羅騰飛已經在暴走邊緣,打算離職,若在加以怪罪,以羅騰飛那火爆的脾氣,等於是將他逼走。
羅騰飛鎮守邊疆,威名赫赫,他又豈能離職?
薛弼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已經料死了懦弱的趙構不敢得罪金國使節,也不會當真讓羅騰飛離職。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草草的讓此事瞭解。
王次翁見形勢不妙,大為焦慮,硬著頭皮道:“臣只怕金使那裡不好交代。”
趙構此刻正是想出氣也找不到物件,金使那兒無膽,羅騰飛那裡不敢,王次翁此刻站出來登時成了炮轟的物件,怒道:“此事,是你搞出來的禍事,你自己解決。朕用你,正是為了議和,若這點小事都無法擺平,朕要你何用?”
王次翁見趙構動了真火,哪敢多言,唯唯應諾。
王庶帶著嘲諷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雖然已經是樞密使了,但王庶依舊過著勤儉的生活,一座平常的府邸。自從王次翁被提拔出來以後,王庶平日裡深居簡出,少於他人接觸,在朝中也沒有跟誰有過很深的交往。
以往的好友皆因他跟王次翁交往密切,將他視為投降一黨,割席斷袍不在往來。
王庶沒有任何辯解,依舊我行我素,不理他人如何說道。
王庶來到書房泡了一壺西湖龍井,悠閒的自我享受了起來。過不多時,房門大開,趙翼走進了房間,來到王庶的面前恭敬的叫了一聲:“先生!”
王庶抬起了頭來,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道:“回來了?情況如何?”
趙翼從懷中拿出封信,遞了過去道:“先生神算,虞大哥果然很是迷茫,寫信向先生求助。”
王庶將信放在一旁,看也不看,似乎已經知道了信中的內容,笑道:“允文是我的徒弟,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跟我一樣,他自幼受到父親的影響,在性格上有些愚忠,遇上這種事情迷茫也是自然。以他的才智,要看破這一切並不困難,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你給他帶兩句話,第一句是:‘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第二句‘非以天下奉一人,乃以一人主天下。’只要聽了這兩句,允文應該會為此覺悟,不在迷茫。”
趙翼臉露吃重之色,道:“先生,這是打算?”
王庶微微一笑,並未正面回答,只是道:“當今這個世界墨守成規,遵守舊制的人實在太多,人心腐化,已經無可救藥了。之所以能夠苟延殘喘是因為出現了治本的良藥,能夠維持下去,但想要創新,重現以往風采,那是千難萬難。”
見趙翼似乎不能夠理解,王庶靈機一動,笑道:“說簡單的,好比一顆成長了千年的古樹,古樹的內部早已潰爛,剩下的只有一副皮囊。目下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精心呵護,再度維持它百年壽命,直到他皮囊壞死為止。另一種,將它連根剷除,重新移植一株,何為長久之際?”
趙翼沉聲道:“自然是後者,前者內部潰爛,在如何耗費心力也是徒然,終有潰爛的一日。而重新移植一株卻能夠再次繁茂千年,孰強孰弱,一望可知……”
他說道這裡,閉口不言,神色已然明白。
王庶道:“這就是亂後而治,用一句醫學上的話來說就是治標不治本。想要真正的富強就是變化,變革。若無秦末動盪,何來大漢雄風?若無隋末紛爭,又何來大唐繁華?若無十國亂戰,又何來我大宋富強?一個朝代的沒落,意味著另一個朝代的崛起,這是誰也無可避免的事情。我王庶根本不在乎坐在皇位上的是誰,我只在意大宋將會在誰的手中沒落。新崛起的朝代是我們華夏人,還是異族蠻夷。”
趙翼吃重道:“難道先生認為我大宋會給蠻夷所滅?”
“不錯!”王庶往窗外眺望,眼睛充滿了深邃,道:“依照目前的形勢發展,這是必然的事情。你想想自從春秋戰國以後,我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