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令他們傾全國之力南下。另外,再派使者跟前往金國與之商議,看看是否還有迴旋的餘地。還有必須嚴懲羅上將軍,他攻擊金營的舉動完全無視的聖上議和的命令,此風不可長,萬萬不能姑息。”
趙構猶豫道:“前兩點正和朕意,但嚴懲羅卿恐怕不合適,不論怎麼說他都是有功之臣。這一戰,朕不願意看見,但確確實實是大快人心。”
趙構想起以前給完顏兀朮趕入大海的事情,念及他的大敗,心中也不由生出一絲快意。
王次翁心中暗恨,察言觀色,見趙構暫時不想為難羅騰飛,也沒有繼續作怪。
這時,宮外又傳來捷報。
趙構、王次翁臉色一變,讓侍衛長將捷報呈現上來。
趙構伸手從太監總管手中取過戰報,低聲閱讀了起來:“臣羅騰飛呈報天顏,得聖上庇佑微臣於荊山鎮、淝水河畔大破金兵以後,趁勝追擊,分兵五路攻略各地。陛下威震宇內,名動敵國。五路大軍所向披靡,敵方未戰寒膽,棄城逃跑者比比皆是,數不勝數。十日間,微臣五路大軍攻取壽州、潁川、蔡州、毫州、陳州、許州,共計六州二十八城八十一縣。本欲一舉拿下汴京,然連番大戰,神武前軍上下疲乏,暫請退兵,休整再戰。”
王次翁搖頭長嘆道:“晚了,一切都晚了。”突地,他靈機一動,道:“聖上,此事頗為蹊蹺。這週三畏剛抵達臨安不久,這十日後的第二份卻以送達,會不會有人故意拖延時間,有心讓上將軍趁勝追擊,以此來干涉聖上的議和?”
趙構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人,神色頗為震怒,忙讓週三畏前來核實。
週三畏起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說,但在逼問之下,不得不透露實情。
原來週三畏為了早日稟報荊山鎮發生的異變,決定鋌而走險由淮西境內南下。但卻不知為何,訊息走漏,被淮西叛軍追趕,遁入深山,很意外的迷失的方向,整整耽誤了八日行程。
趙構、王次翁兩人都懷有疑慮,但也沒有真憑實據也不能胡亂怪罪,只能不了了之。
……
陳州,府衙。
“啊!”羅騰飛只覺得頭痛欲裂,猶如千萬根針刺一般的疼痛。他坐了起來,昏昏沉沉的,宿醉的後遺症讓他整個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坐了好久,才略微清醒過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唯有朦朧的月光由窗外射入,告訴他現在正是夜晚。坐了許久,羅騰飛才漸漸回想自己乾的荒唐事情出來。
虞允文料定這戰報一傳到朝廷,趙構立刻會下令讓他待命,不能繼續惹怒金國,只是略微休整,便提議在趙構聖御未抵達之前竟可能的攻佔偽齊的重要城鎮。
於是,羅騰飛兵分五路,分別讓劉錡、朱奕、魏勝、王俊、一丈青攻打被偽齊重新佔領的城池。
羅家軍在荊山鎮以及淝水河一役大破金兵,這一戰不但讓金兵聞風喪膽,即便偽齊軍也不敢與之對抗,五路大軍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奪取了壽州、潁川、蔡州、毫州、陳州、許州六州土地。
羅騰飛本欲一鼓作氣將偽齊都城汴京給拿下來,但此舉卻被東方勝、虞允文同時制止。
東方勝當時道:“相公,此時絕非攻取汴京的最佳機會。原因有三:其一、劉豫懼怕我軍兵威,將兵力集中在汴京。故而我們在攻取他城時,手到擒來。可我軍一旦要打汴京,必然遇到頑強的抵抗。汴京原是我大宋都城,經過數百年的建造絕非輕易便可攻下。我軍經過連番大戰,繼續攻城,損兵折將,得不償失;其二、劉豫始終是金騎之間的緩衝地帶,一旦劉豫被滅,宋金之間失去了劉豫這緩衝地帶,必將受到無盡的騎兵襲擾。宋王朝騎兵不足,若遇上這種情況,只能陷入被動的捱打。其三、偽齊的存在對於金國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金必滅齊,與其我們動手,不如讓金齊自己爭鬥起來,我們好坐山觀虎鬥。”
東方勝說的合情合理,羅騰飛本就擅於納諫,當下同意了他的意思,退兵回陳州。
這荊山鎮一役,羅家軍踹了完顏兀朮的老巢,從金國那裡繳獲來的物質頗豐。依照宋朝的規定,這繳獲的物質地方大將有權力自己處理。
羅騰飛依照慣例分文不要,將他們全部分給了有功將士,並且以剩餘的餉銀在陳州以北的曠野上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會,犒賞三軍,讓久戰兵卒好好地歇息一下。
羅騰飛自持酒量千杯不醉,同時也想跟軍中將士喝上一杯。於是,他叫囂著跟軍中所有士兵都幹上一碗酒。
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