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事了。是不是,娘?”
“就你聰明。”婦人側身落座,看向公子錦道:“你放心,那位管事的傷不要緊,我己為他服下了靈藥,用真氣和血打通了經脈關竅,招呼了一條小船,送他回家去了。”
燕子姑娘“哼”了一聲,笑笑道:“這個人一天到晚在女人堆裡打轉,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今天活該他受罪,也是他的報應。”
婦人點點頭說:“話雖如此,他對我們母女卻很照顧,要不看在這一點份上,我懶得管他,剛才他還有些神智不清,等回家醒過來以後,一定嚇壞了,問起你的時候,就說是公先生救的,別的什麼也不多說就是了。”
公子錦近看婦人,越覺神氣內斂,尤其是一雙眼睛,光華內蘊,顧盼間每有奪人之勢,他已略有測知,眼下不敢造次,當下恭敬見禮,請示對方真實姓名身份。
燕子姑娘在一旁笑而不言,只把眼睛瞟向婦人,倒要看看她如何作答。
中年婦人聆聽之下,並無怪罪,淡淡一笑道:“我以為你早已知道我是誰了,還用我再說一遍?”
公子錦訥訥道:“這麼說,您真是人稱‘冷玉仙子’丁……前輩了?”
燕子姑娘“哧——”地一笑說:“還真被你猜著了,咦——我娘早已不出江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你怎麼會知道的?”
被稱為‘冷玉仙子’的中年婦人,頗似有所傷感地微微點頭道:“燕兒說得不錯,這些年我早已不再出現江湖,就是以往知道的人也是不多,我就是丁雲裳,這個名字今天還知道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公子錦頓時臉現尊敬,欽佩地向對方深深打了一躬:“丁仙子大名,我早就聽師父提起過,更知道前輩是當今天下,武功最稱傑出的‘海內七隱’之一,今夜何其榮幸,竟然見著您……”一時間,他臉上充滿了激動的欣悅,顯然情發於衷。
丁雲裳微微一笑,眼角帶出了隱隱皺紋,淡淡地說道:“別信這些鬼話,什麼‘海內七隱’無非是一些無聊的武林中人吃飽了飯沒事幹,胡亂瞎編出來的,其實天下至大,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比我們七個本事大的人多啦,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輕輕嘆了口氣,她頗似有感傷地接下去道:“就是這‘海內七隱’四個字把我害苦了,讓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一些自認了不起的人不服氣,偏要找到我,要鬥一鬥我……
唉,這幾十年來,我被這些人都欺侮怕了,到處躲,到處藏……”
燕子姑娘嘻嘻一笑說:“藏來藏去到這裡來了,倒是這兩年還像好一點……”
看著公子錦,丁雲裳仍有感傷地說:“有句話說‘大隱於市’,有時候藏身在人最多的地方反而最安全,這句話還真有點道理,比較起來,還真是這兩年的日子比較平靜,不過——”
苦笑了一下,她接下去又道:“……這番平靜生活,到今天為止,應該是結束了……
今天鐵馬門的人認出了我,以後便萬萬不會再有平靜生活了!”
公子錦愧疚道:“這都是因為我。”
“也不盡然是因為你!”丁雲裳淡淡笑道:“我略通易理命數……是時候了,就不是你這件事也會別有牽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公子錦問:“這麼說,前輩莫非與鐵馬門的人有過怨仇?為什麼他們要與您為敵?”
“沒有過結……”丁雲裳臉上帶著微笑:“我這個人一輩子都不會與人家結仇,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吧,你也看見了,他雖對我施展卑劣手段,可是我並沒有以同樣手段對付他們,我甚至於沒有還手……你問我有沒有跟鐵馬門的人結過仇?我告訴你不但沒有仇,而且還有過恩,這一點雲飄飄心裡最清楚……”
“雲飄飄?”公子錦心裡一驚道:“您是說,鐵馬門的總令主?”
燕子姑娘“哧”地一笑,白了他一眼,那樣子像是說“那還用說。”
公子錦接道:“聽說這個女人——”
話還沒說完,燕子姑娘又笑了,一面笑一面看向丁雲裳,想要她提出糾正。
“難道不是……”公子錦訥訥道:“雲飄飄這個女人——”
燕子姑娘嘻嘻的又笑了,不好意思地忍住,反問公子錦道:“你見過他?”
“沒有……”
“這……”公子錦怔了一怔:“誰都……知道她……難道不是?”
“他是個男的。”燕子姑娘說,睜大了眼睛,諱莫如深地向對方看著。
公子錦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