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我愕然,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文琳還在等我,於是匆匆地說:“我們回頭再聊,我現在有事。”
“出什麼事了?”
我本來已經要掛線,忽然心念一動,又問:“你什麼時候告訴他我的事?他當時怎麼說?”
“就是今天早上啊,起床後到處找你不著,打你手機你又不接,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打給他,可是打了幾次,他也沒接,過了一個多小時他給我回過來。”
“他怎麼說?”
“啊?沒啊,我跟他大概說了下你和童可舒幾次交鋒的戰績,然後就說你捲鋪蓋失蹤了。”
我這時候沒心情跟她開玩笑,急著追問:“那再然後呢?他怎麼回你?”
“他說他過來。”方文琳用羨慕的口吻說,“碧璽,從梧城飛過來,少說也要三個半小時吧,這樣不顧一切地為你來回奔波,你難道就沒什麼想法?”
我當下唯一的想法就是馬上見到他。跑進宴會大廳,把每一桌的人都瀏覽個遍,就是沒看到周諾言的身影。我的心猛跳,像是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般。有人從身後拍了拍我的肩頭,我欣喜地回過頭去,卻不是諾言。
“老班。”我木著一張臉喚她,此刻我一心記掛著周諾言,看誰都不過爾爾。
老班皺著眉頭盯著我,說:“在找剛才那個人?”
我眼前一亮,抓住她的胳膊:“對對,他人呢?在哪?”
“走了,”老班極愛護自己一雙手,趕緊掙脫我的魔爪,“他真是你監護人啊?想不到那麼年輕,要不是知道你跟沈蘇是一對,我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
“他……他去哪了?”
“還不是為了你的學位證書,那人口才真是了得,你沒瞧見,教務處那些頭頭都被他輕描淡寫幾句話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校長聽得汗都飆出來了。誰不知道教務處敢隨便扣你證書是他老頭子授意的啊。”
“那童可舒呢?”
“她?沒看見,她一家子好像很早就退席了吧。”
我心中沒有絲毫喜悅,除了擔心還是擔心:“周諾言是不是去學校了?”
“應該是吧,教務處的人跟他一同離開的。”
老班見我魂不守舍,說了一會兒話就放我走了。坐在大堂的公共沙發上,對著門口川流不息的車輛,我想了一些事。
“碧璽——”
似睡似醒中,有人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看清眼前人後,頓時清醒過來,竟欣喜得難以自控。
周諾言的臉色不太好,眉宇間透著濃濃的倦意。坐到我身旁來,遞給我一個大大的牛皮信封,說:“你拿了省獎學金,恭喜。”
我將信封握在手裡,猶豫著要說些什麼好,卻聽見他喚我,匆促地應了一聲:“啊?”
他抬腕看了看手錶,示意我:“很晚了,怎麼不回房睡?”
我咬唇看著他:“……等你。”
他像是想起什麼,忙向我解釋:“傍晚那麼做是迫不得已,你別介意。”
我愣了一下,方才領會到他的意思,賭氣問:“什麼叫迫不得已?我怎麼能不介意?”
他看了看我,語氣淡淡:“拖泥帶水根本沒意義,除非你不想離開他。”
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忍住,儘量平靜地說:“也就是說你那麼做不過是為了讓沈蘇對我徹底死心,然後好去跟童可舒談判,沒有一點特別的意思?”
“你指什麼?”他居然反問我。
我垂下眉眼,不願面對他探究的目光:“沒什麼,隨便問問。”雖然面上裝作毫不在意,可沮喪失望的情愫齊齊湧上了心頭。
他又說:“之所以沒事先跟你通氣,是因為不想聽到你反對。”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這個男人倒是很瞭解我,一早就猜到我會反對。他坦然自若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幾個小時前的面紅心跳完全沒必要,一開始他就是做戲給沈蘇看的,演技堪比奧斯卡得主,而我就是配戲的傻子,一廂情願地投入情緒。想到這裡,不加掩飾地冷笑了一聲。
05。旋轉木馬(14)
周諾言皺了下眉頭,疲倦地說:“好了,先回去睡吧,如果明天還不能釋懷,你隨時找我吵,我都奉陪。”
我站起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樓道口,沒聽見後面有動靜,偷偷回過頭去看他,只見他整個人陷在鬆軟的沙發裡,頭向後仰靠著,眼睛微合,似在閉目養神。我心一軟,輕手輕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