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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頭。

姬任好猛然回身,狠笑道:“把談弈秋帶上來!”

兩名褐衣護衛上前,將那黑衣人帶到面前。姬任好俯下頭,道:“你負責的弓箭隊在哪裡?”

談弈秋霜一般的道:“我把他們調開了。”

“讓闡羽星逃走?”

“是。”

啪的脆聲,血星濺起,談弈秋重重跌倒,他立即又爬起來。

姬任好極怒下,要不看他是棋部掌主,頭擰下來的心都有了。談弈秋卻絲毫不動色,仍舊面無表情,瞳孔黑的像棋子一般,吐出來話都能氣死人。

“誰命你放他走的?你好大的膽子,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談弈秋這個人,不論什麼時候,都像霜一般,輕薄又冰冷。他道:“屬下不敢,屬下的命是閣主的,自然為閣主辦事,盡心盡力為閣主著想。”

姬任好冷笑道:“你倒是為我著想了!”

談弈秋不語。

姬任好走了幾步,抬起手,道:“我告訴你,看在過去功績,這一次我不計較,瑄分塵我是要定了,你再敢多管,棋部也不是非要你不可!”

“屬下一定忠心,閣主想到的固然要辦到,閣主疏漏的,屬下也一定不會忘記。”

姬任好險些又扇過去一巴掌,眼裡殺氣閃了閃,轉背道:“很好,既然知道忠心,回去領二十刑杖罷!”

談弈秋叩謝,眾人漸漸退下了。只有若顰還一動不動,看著主人遠去的視線。

少年子弟春衫薄,夏也漸漸到了,更加暖和。帶著僅剩的春意,一點涼爽和一點溫柔混在一起,別提有多醉人了。

所謂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倒是極配這天氣的。

“小少爺!小少爺小心點,別玩了——”

丫鬟驚心的呼喚,姬天鳳張著大眼睛,緊緊握繩,漸漸將鞦韆蕩起來了。

衣袂劃過一次,下面人仰望著,不禁就撥出一聲。正熱絡,綠衫黃裙的少女走來,蹙眉道:“瞧你們這些不曉事的,摔著了怎麼辦?”

丫鬟紛紛噤聲,道:“顰姑娘。”有的立即去拉鞦韆。姬天鳳才得了趣,登時小嘴一扁,眼淚轉起來了。

若顰淡淡道:“要玩,就玩痛快點,讓人放出話說姬家少爺什麼也不懂,才是笑話呢!把那十二棉的大墊子拿來,多叫些人,否則摔著了,一律問罪。”

說罷不管擠擠挨挨的一群人,自去了書房。

華衣珠披,美人如玉。

若顰端了個小香爐,把屋裡的滅了,道:“閣主,這是新進上的安神香,且用著罷?”又道:“正午到了,且歇歇,喚人來揉揉肩如何?”

姬任好擱下筆,揮了揮手。

他凝視著外面新葉,道:“多少天了?”

若顰頓了下,道:“回閣主,九十天了。”

姬任好笑了一聲,輕輕摸了發,半晌道:“原來這樣久了。”

“顰兒,給我梳頭。”

除了婚喪嫁娶這般大事,大抵是沒人會剪髮的。姬任好這般地位,又有幾件事值得他動呢。何況他天生的底子好,後來又養慣了,一頭頭髮漫長,垂到膝蓋還有得多,只是偶爾修上一修,很略微的,只讓人覺得更漂亮了。

未裝扮已如此,妝好了,簡直讓人不敢見了。

姬任好親自前往玄天道。

玄天道極其隱蔽,不問世事。瑄分塵這樣憂國憂民的,其實很少見。他是掌教的首席弟子,但並沒有接受衣缽的打算。玄天道也沒有勉強,由著他愛哪兒去哪兒去罷了。瑄分塵偶爾會回來一趟,更多是住在雪山中的小家裡。

深入溪谷,碎石遍地,一架轎子平穩而來,若顰掀起簾子道:“閣主,是否通報?”

姬任好略一點頭,忽然前面有人喝道:“誰!”

兩個年輕道士轉出,腰佩長劍,略有警惕。若顰上前道:“請通報一聲,懷天閣主來訪。”

溪巖後又轉出一人,鬚髮灰白,身著太極八卦,臉色硬冷道:“掌教有命,最近門內事多,恕不接待,閣主過幾天再來吧!”

若顰臉色一變,就聽簾內冷笑道:“人走茶涼,對著懷天閣,這就是玄天道的待客之禮!今日我有急事,就算要闖,也非進不可!”

老道士退後一步,身後又奔出七名道士。珠光一閃,天闕破空而出,筆直的插入地上,珠翠絲墜顫動不休。簾子一掀,姬任好飛射而出,落在劍邊,五指啪的按在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