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覺得胸口鬱悶。'我指搭在她脈搏上輕問。
'是有些。'聲音很輕。
我收回手,暗自揣摩。御醫的藥方也看了幾張,都是開一些補血氣的藥,按理說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但是公主虛弱的聲音從帳中傳出,難道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問題。。。
'公主,不妨遣退奴僕,我有些問題想私下問一下。'看了眼四周的僕人,我輕聲對她說。
她一愣,隨即輕道'你們都退下吧。'看著已經退淨人的美侖美奐的房間,寂廖宮內人啊。我嘆了口氣。
'大夫,所為何事嘆氣呢?難道是我真的得了不能治癒的病。'即便說著關乎生死的話,她的語氣仍是沒有任何精神。
'新妝宜面下朱樓,
深鎖春光一院愁。'看著她在帳內抬起頭
'行到中庭數花朵,蜻蜓飛上玉——搔——頭。'最後一個字在我嘆息中結束,重新搭上的脈搏上,指間冰涼的觸感傳到我的心裡。
'公主身體無大礙,應當是心裡有解不開的憂鬱吧。。。'
'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拉好她的袖口,看了眼她模糊的身影,起身。
'好,你講吧。'她收回胳膊。
我斟酌了一下語言。'人所煩惱的不外乎情、嗔、怨、恨這幾件事,而女子最難以避開的也就情字,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恐怕公主也是為情傷吧。'
'公主是有心上人了。'
聽到她猛吸一口氣。'你怎麼知道!'
我低下眉頭收拾東西。'女人這輩子不都在為一個情字而活著嗎,公主的身份雖貴重,但也是一血肉之軀,兒女情長本是人間常事,有何稀奇。'
'是啊,女人這一輩子無非是想要夫疼子親嗎?'她在帳內呢喃出聲。
我伸手作揖'還沒恭喜公主,賀喜公主呢?'
'我有何喜?'她竟反問我,想來或許她還不知被滿城傳得沸沸揚揚地話題。
'現在有誰不知道公主已許配給震南王爺長子,不日就可完婚,真是男才女貌。南宋舉國之喜事啊。'
她一愣'皇榜已貼出來了?'
'是啊,滿大街都是,過往行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看到她重重地坐到床上。'那他也一定會看到。'
'是啊,那麼大張皇榜。'
'那他看到會怎麼樣呢?他一定會急瘋的。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以他暴燥的脾氣不知要做出什麼事來?'
素手撩開芙蓉帳,怎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啊,此時臉上卻滿是擔憂。用情已深也。
看她似要衝去開門,'慢著。'沒有拉到她的衣衫。
'公主,請您回屋。'
'大膽奴才,竟管起本公主的事來了,你們不想活了。'
'公主,請回。'士衛呆板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你們。。。你們。。。'用力的回身關上門。
'氣死我了!'此時哪有一點虛弱地樣子。
'公主不要急,您出不去,不是還有我嗎?'我倒想看一看能讓公主傾心的人長地什麼樣。
'你?'
'是啊,是我,皇帝把你給禁足了,可是我沒有啊,我可以給你傳傳信…什麼的…呵…'我有些不好意思被美女盯著看。
'你到底什麼人?'
'是。。。大夫!'我本來就是大夫啊,結巴什麼啊!
'大夫?'她不信。
'當然了,我可是揭了皇榜,經過層層篩選,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闖過來的啊。'怎麼?不像啊?我輕哼一聲。想起昨天的考試我就一身發寒。要不是項兒偷偷地給我漏題,今天還不知道到哪裡找我的項上人頭呢。原來一到臨安就見不到他的身影,就去幫我忙活這些事兒去了,還是他夠細心啊,所以我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的,就憑我的醫術。。。不是有句話嗎?死馬當成活馬醫。。。不對,不對,項兒還沒死呢,怎麼會咒他呢。
看著她神遊太虛,太醫怎會讓她透過考試呢?不過不也是她一下子就猜到我是假裝的嗎?那就是說她還有兩把刷子。只是怎麼看她也不像給人來看病的,倒像。。。倒像來湊熱鬧的!
'你是說你可以幫我傳信?'
'是啊,是啊。'我忙點頭,不明白她剛才不是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嗎?
'你等一下,我書信一封,幫我送到城南震南王爺府裡。。。'
'震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