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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戲臺子,相對於一樓嘈雜喧譁的環境,二樓更顯得閒適。再上去的三樓與一樓二樓徹底隔開了,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一些吵鬧聲,但還未到影響人的程度。三樓被分成了很多個隔間,透過隔間前的紗帳,可以看到懷抱樂器的女子,想必是唱小曲的姑娘們。這樓煙霧繚繞,空氣中透著淡淡的甜膩,來來往往的人也都錦衣玉帶,偶爾也有幾個陪侍的女子,樣貌和身段也實屬上乘。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小二聽到少爺要上四樓之後一副眉開眼笑的樣子,敢情這檔次是隨著樓層提高的啊。

還未踏上四樓的樓梯,我突然瞄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背影,高挑的身材,隨意紮起的長髮,一身素衣,右手拿了把摺扇,不停在手中把玩。我還不能確定那人是否就是寧諾先生,直到他轉過頭,我才拉住少爺的袖口,指指那個方向:“少爺少爺,那不是寧諾先生嗎。”

寧諾先生看到我們也是一臉的驚訝,隨即目光落到我和少爺緊緊相握的手上,臉上露出了了然於心的微笑:“我說呢,江邪大少爺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呢,看來還是承歡小傢伙魅力大啊。”

少爺破天荒的沒有和寧諾先生炸毛,只是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開口問:“你事情都辦好了?怎麼這麼閒?”

寧諾先生甩開扇子,收起一臉的調侃,正色道:“嗯,我們去樓上談。”

進入了雅間後,少爺就把我打發去泡茶了,說是隻喝得慣我泡的茶。在清風樓的茶間忙活了好一會後,我吃力的端著一個大茶盤艱難的爬樓,不僅要護好手中的茶具,還得避開左右來來往往的人,到了四樓之後雙臂都酸了。就在我揉捏著手臂正準備推開雅間房門的時候,突然聽到房中傳來的吵鬧聲。我想著現在進去可能會打斷他們的談話,便靜靜的站在門外。

“你難道就準備這樣一直下去!你知不知道那個日子就要到了!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做!江邪!”是寧諾先生的聲音,失去了往常的冷靜與戲謔,像是真正從胸腔中爆發的怒吼,甚至有點歇斯底里的意味。

然後過了好一會沒有了聲響,於是我雖然疑惑著,也沒覺得有什麼。這時卻突然聽到少爺用很平穩的語調說道:“我能做什麼。作為一個揹負詛咒,只能等死的人,你要我做些什麼?”

即使是很多年過去了,我都能記得當初聽到這句話的震驚感,“詛咒”“等死”這幾個字眼像是當頭一棒,將我打得頭暈目眩。我知道少爺的身子骨這幾年來一直很弱,稍微有點怒意就得緩好一會,而生個小病也得休息個把月才會好……但“等死”這兩個字又是從何而來呢?

畢竟隔著門,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想趁屋裡現在安靜的時候若無其事走進去,就在準備推門的時候,又聽到寧諾先生的比剛才聲音更大也更憤怒的一聲吼叫:“江邪,你就要死了!還想瞞著承歡!不然你剛才把他支走是要做什麼!”這次的聲音十分清晰,寧諾先生的話一字不差的鑽進了我的耳朵,震得我整個身子都麻木了。

我好像什麼都聽不到了。

直到寧諾先生聞聲走出門外,我才意識到自己失手跌落了手上的茶盤。所有的茶具都碎了,形狀怪異的躺在地上,猙獰著的裂口像是在怪笑。滿地的狼籍。恍惚間,我看到寧諾先生驚慌的表情,連忙蹲下身子摸索著碎片,努力的把碎片拾起來,不停的說對不起。由於動作做得急,我的手被碎片割裂了,血順著手指一點點的滴落在地上,茶水和血水連綿成一片。我能聽到寧諾先生制止我的聲音,但是我一點都不願意抬頭。我的頭暈乎乎的,昏沉沉的,不願意相信這是現實,剛才少爺和寧諾先生的話字字句句落在心上,把我的心生生的打穿了幾個口子。

當我還在意識混亂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那人硬生生把我的手從滿地的碎片中抽離出來,我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聽見無比熟悉的聲音:“承歡,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傷!你不知道我會很心疼嗎!”

是少爺的聲音,我回頭看到少爺一臉心痛的表情,平時清亮的眸子裡溢滿了憤怒與不安,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一下子撲到少爺的懷裡,大聲問道:“少爺!少爺!詛咒是怎麼回事!等死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在……開玩笑吧!”

我明顯的感到緊緊抱著我的懷抱顫抖了一下,接著聽到少爺泛著苦澀的聲音:“承歡,你都聽到了。”

我聽到少爺這樣肯定的無奈的語氣,心臟疼的簡直都快要裂開了。“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那麼不重要嗎!”我推開少爺,恨恨的問道,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有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