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也都一口咬定自己是見財起意,想要抓了伊山近詐取贖金,堅決不承認自己和綵鳳幫有什麼關係。
綵鳳幫在濟州經營多年,勢力條根錯節,就連牢頭、衙役裡面也有他們的人,再加上有強大的靠山,以朱月溪這樣的權勢,也是無可奈何。
到了最後,她也只能讓捕頭打死幾個匪徒洩憤,一時不敢去動綵鳳幫,免得惹上兇橫的敵人。
對於這樣的情況,伊山近倒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本來就受了蜀國夫人姊妹的大恩,也不好再給她們添更多的麻煩。
蜀國夫人與朱月溪頗覺對不起他,對他的身體也更加關心,每天都跑去噓寒問暖,找了最能幹的丫鬟服侍他,於心只想讓他把病養好。
她們的關懷,讓文娑霓蛾眉緊鎖,對伊山近的厭惡與擔憂日甚一日。
她站在閨閣的視窗,望著那一對永遠年輕的麗人如穿花蝴蝶般來往於伊山近的臥室,讓她臉色冰寒,心裡怒極。
“難道那個傢伙真的會成為我的繼父?”
一想到那個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男孩,居然可能成為自己的繼父,或者哪怕只是母親的秘密情人,文娑霓就噁心得想要嘔吐。
年齡相差懸殊的男女成為夫妻,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蜀國夫人鐵了心不顧及侯府的顏面,做出先斬後奏的事情來,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就算皇家也只能預設事實,甚至有可能給伊山近加封“郡馬都尉”之類的頭銜,讓他安慰蜀國夫人寂寞悽清的晚年。
在文娑霓的腦海中,出現了可怕的畫面∶一個滿臉稚氣的白嫩男孩,挽著自己滿臉嬌羞母親的手,甜甜蜜蜜地從洞房裡面走出來,而自己只能帶著弟弟跪在他的面前,委委屈屈地向他奉茶,澀聲恭稱道∶“父親大人!”
這個詞讓文娑霓劇烈地顫抖,用力甩頭從恐怖的幻想中擺脫出來,素手緊緊握住紗帳,幾乎要把它整個拽下。
既然與綵鳳幫的合作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哪還有什麼辦法能夠除掉這個心腹大患?望著遠處那個被當午攙扶出來散步、昏昏欲睡的白皙男孩,文娑霓緊緊地咬著櫻唇,心裡升起四個大字∶“借刀殺人!”
她的目光轉向另一個方向的樹林,在那裡,自己苗條俏麗的表妹正在花雨中舞劍,姿態優美,翩若天仙。
第二章 今夜斷腸
知府夫人朱月溪興奮地走向花叢中的宅院,心裡如小鹿亂撞,玉容泛著嬌羞的紅暈,看起來就像第一次去相親的深閨少女。
她的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容貌美麗,雪膚柔滑,如果說她是未出閣的良家女子,一定有很多人相信。
今天早上,她特意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綾羅綢緞做的漂亮衣裙,滿頭珠翠,渾身散發著誘人的幽香,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好幾歲,簡直可以和她二八妙齡的女兒相比。
這一次來見伊山近,她比從前更加嬌羞興奮,心中充滿著期待與憧憬。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前來,而那個礙眼的當午現在正陪著她的姊姊蜀國夫人前往廟裡進香。
文娑霓不知從哪裡聽到訊息,說是濟州城外道濟寺香火很是靈驗,只要讓病人身邊最先認識他的兩個人去上香,病人的身體就會好起來。
在這處府邸裡,最先認識伊山近的自然是當午,而蜀國夫人宣稱第二個是自己,堅持要帶著當午去上香,祈禱讓他健康長壽。
朱月溪本來有些不滿,突然想到她們出外,自己就可以單獨去探望那個漂亮男孩,心裡就活躍起來,興奮得夜裡幾乎睡不著覺。
一大早,她送了蜀國夫人坐馬車離開一一就回去仔細梳妝打扮了一番,沒帶丫鬢,獨自前往伊山近的住所。
沿途遇到的婢女,都恭敬地跪地請安。朱月溪是本府的女主人,說一不二,對她們都有生殺予奪的大權,這些婢女當然要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錯犯。
朱月溪穿過花叢,一路走進伊山近居住的院子裡。丫鬢們看到了,慌忙跑出來請安,被她輕輕揮手,讓她們不必多禮,都到別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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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婢女在官宦家生活多年,都是挑通眉眼的,也不敢留在這裡礙眼,只有一個大丫鬢進去稟報,並給二人奉上了一杯茶,很快就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聽說知府夫人來了,伊山近強撐著虛弱無力的身體,下床向她請安行禮。
對一直作為小民百姓生活的他來說,知縣老爺就比天還大,鎮裡每個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向他派來的官差跪倒磕頭,何況是比知縣權力更大的知府夫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