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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陳家棟,給我籤個名好嗎?”

他轉回來:“好的。”習慣性地掏出筆。

他一直笑吟吟地看我緋紅著臉手忙腳亂,卻找不到一片可以寫字的紙。

末了,我伸出手:“簽在這裡可以嗎?”

他握著我的手,隨著他的龍飛鳳舞,異樣的幸福感,穿過掌心的神經,一路蔓延到心裡。

陳家棟不會知道,因他簽在掌心裡的名字,很久很久,我沒有洗過右手。每天清晨,我用左手洗臉,用毛巾細緻地擦拭右手的每一根手指,唯恐一不小心,傷到那三個字跡。

一週後,我望著那三個越來越模糊在掌心裡的字,黯然傷神。陳家棟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當然更不會知道自己被一個小女生偷偷而無望地愛著。

轉瞬間,畢業就來了。雖然討厭極了北方城市的寒冷,我還是固執地留下,總認為會在某個熙熙攘攘的街頭,與他相逢,然後相視一笑,曾深切藏匿在心裡的纏綿悱惻,洶湧地衝出來……

淺淺淡淡的四年,他藏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不肯出現。

和其他單身的女子一樣,週末,我喜歡在街上閒逛,不一樣的是心境,別人是看滿街時尚飛轉,而我,是怕錯過了會在某個街角與他擦肩的相遇。

在一家商場的停車場,車子壓了我的腳,其實,完全可以避開的,我卻固執到刻意地等待車輪輾上來,因為穿過夏天半開的車窗,看見了那張穿梭在夜夢裡的臉。尖利的痛讓我彎下了身體,他飛快下車,鞋子就在我的一側。

很快就有點恍惚了,腳尖傳過的細碎的疼,告訴我是真的,他在身邊。

他彎下腰問:“對不起,傷到哪裡了?”我搖搖頭,仰起來的臉,已滿是淚水,淚不是因疼痛而是因渴望終於可及。他永遠不會知道,我漂在寒冷的北方他鄉,僅僅只為等待一次這樣的相遇。

他認為我痛得厲害,不由分說扶我上車,去附近的醫院。

檢查的結果是一根腳趾骨折,做過處理後,醫生說休息一陣就會好的。

他扶著我,一跳一跳地上車,像極了小時候玩的跳房子游戲,我笑了一下,他也笑。送我回家,在樓下,他忽然彎下腰去說: “我揹你上去吧。”

我說不了不了。臉上有火焰在奔跑。

被他不由分說地馱到背上,體溫穿透單薄的T恤衫一直一直輻射到心裡,暖啊暖的,腳上的疼就不在了。

我們坐在沙發的兩端,隔著很遠的距離說話,我忽然說:“看你有些面熟?”

他說:“是嗎?”

我做努力想的樣子,哦,想起來了,你在我們學校做過一次報告,還在我右手掌心裡簽了你的名字。

“是嗎?”他眼裡,閃過恍惚的感動。

在等待康復的日子裡,他每天提著吃的以及成人玩具來看我,他一個一個地拿出玩具教我玩,我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望著我笑現在你不能自由走動,可以打發寂寞啊。

我的心,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