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氛圍。
姜伯允依舊沒有挪開視線,只緩緩抬起手來,蘸了些奶油放進嘴裡舔了舔,雖然用的是手指,但他的神態動作卻不失優雅。
看得出來他從小就受過嚴格的禮儀教育,舉手投足間總有幾分令人豔羨的貴氣。
“味道不錯!”這是他最後給的評價,似乎有些敷衍。
雪錦瞬間洩了氣,兀自埋頭盯著腳尖,不再有其他動作。
姜伯允笑而不語,亦是動也不動。
二人就這樣化成了兩尊相對而立的人形雕像。
“公子,虢國公子還等著宣讀詔令呢!”毋良輕聲提醒道。
姜伯允不悅,斜眼剜了他一眼,哂道:“讓他讀便是!”
得到應允,殿中一人忽而站起,走到了大殿正中的臺階上,展開竹簡,高聲宣讀了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姜家有女,年近及笄,特賜與太子婚配。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謹以白首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謝恩……”
結尾依舊是帶著魔力的拖沓尾音,引著眾人俯首叩拜,就連姜家兄弟也不例外。雪錦怔怔,見眾人都跪了,便也跟著緩緩屈膝。
那一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站在殿中的虢石父在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眼神看著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他們應該不認識吧?怎麼會?怪哉,怪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雪錦狐疑地瞟了虢石父幾眼,見對方沒再看自己,迅速將視線又收了回來。
出席大公子壽宴的皆是男賓,姜木音並不在場,對於這個賜婚詔令全場無一人提出異議,就連姜家兄弟也沒有,可能在他們的心裡妹妹就該嫁給當朝太子那樣的大人物吧!
雪錦心裡有些難過,為了姜木音;卻也有一絲竊喜,為了自己!
如果姜木音和太子成婚,就不能跟路石林在一起了,這也許就是天命所歸吧,怪就只能怪她出生在身不由己的貴族之家了!
詔令宣讀完畢,虢石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跪拜在地的眾人也都一一站起。姜伯允臉上始終掛著和煦如風的笑容,並溫柔地對雪錦伸出了大手。
雪錦不明所以,也不好拒絕,只得順了他的意,將小手置於他的手心,任他領著自己步步向前,走過地毯,走上臺階,最終停在了主位之前。
“坐!”姜伯允一指主位輕聲道,明明不是命令的口吻,卻毋庸置疑。
“公子,這恐怕不妥吧?”雪錦遲疑道。
姜伯允不再多說,只給了雪錦一個肯定的眼神。
雪錦怔怔,斜眼看了看臺下眾人,見自己已然成為了眾目睽睽的焦點人物,心下忐忑,更是不敢貿然坐於主位之上了。
雖然對於周朝的禮儀她還不甚明白,但是這主位所代表的含義,正常人用腳趾頭猜都能夠猜得到吧!怎能隨便落座?那不是硬逼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嗎?
“怎麼?連本公子的話都不聽嗎?”姜伯允似乎有些懊惱,語氣不善,聽得雪錦心裡一顫,忙應道,“小女子一介平民,豈能不分尊卑禮節居於主位?還請公子見諒,恕難從命!”
“你!哼,你這女子好生膽大,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公子理論!還妄談尊卑禮節,真當本公子奈何不了你嗎?”姜伯允嗔怒道,一個優雅的迴旋穩穩落在了主座上。
鮮紅的衣袂陡然放大,撩撥著雪錦的視線,也撩動了雪錦的心絃。她莫名有些恐懼,但更多的還是懊惱和失落。
原來在他眼裡,我什麼都不是!可他為什麼總要調。戲我?
呵,姜家人果然都是奇葩,一個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奇葩!
“公子息怒,小女子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冒犯公子的意思!”雪錦咬著牙應道,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卑不亢。
“是嗎?罷了罷了,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先下去吧!”姜伯允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誒?”雪錦微微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道了聲“謝公子”,悠悠退下了。
然而她這廂前腳才剛剛踏下臺階,身後便又傳出了一聲不急不緩的命令,“帶她去俘月閣等著本公子!”
“是!”毋良高聲應道,對雪錦做了個請的手勢。
俘月閣?聽起來好像是個住人的地方!雪錦眉頭一擰,也不知道姜伯允意欲何為。但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似乎別無選擇,只得跟在毋良的身後出了大殿。
待到確認已然轉出了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