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是不是?”李倩打趣女兒。
“也沒有。”連格低低地反駁,而後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倩又問:“想他
了?”
“媽媽,之前他每天都給我打電話,他知道我爸把我帶回來了,現在不定急得什麼樣兒呢,我想給他打個電話。”
“丫頭,聽媽話,別打,熬熬他,男人最忌沉不住氣,這麼點兒事,是你爸把你領回來了,父女倆怎麼都好說,又不是敵人,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這樣他都坐立難安沉不住氣,將來萬一真上了戰場,聯絡不上你,不得徹底崩潰?這是一個軍人應有的,最基本的心理素質。”
“關心則亂。”
“那是普通人,軍人不是普通人。”
連格不說話了,想想母親說得也有道理。
過了一會兒,連格開口問:“媽媽,我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你和爸爸不生氣嗎?”
“呵呵,生氣,怎麼會不生氣?你爸爸一接到你姑父電話就從部隊上回來了,到了家裡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後來在書房裡摔東西,這麼多年了,沒見他發那麼大火,你沒看他桌子上那個水晶菸灰缸都沒了。我也氣,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晚上坐在床上想,還掉了兩滴淚,不知道我和你爸是怎麼教育你的,讓你做事這麼沒輕沒重。”李倩嘆了一口氣,“可是生氣又能怎麼樣,隔得這麼遠,就算立刻飛過去,這時間氣也消了大半了,總不能在電話裡罵你吧。兩個人坐著發了半夜的呆,也就想通了。那小子也不錯,估計也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女兒喜歡,我們做父母的又有什麼辦法呢。都怪你爸,這兩年把你養得像個男孩子,啥事兒都自己拿主意,現在主意正的,管都管不了。好在,他是老實人,你父親也見過的,在部隊的表現也很好……”
李倩說到後來,像是有點累,又像是忘了自己說到哪兒,類似的話,半無奈半調侃地說了好幾次。聽得連格險些又落淚。
“媽媽。”
“沒事,我們也想明白了,你就是喜歡他,沒邊沒沿地喜歡,我們也是過來人,都明白。我和你爸爸也是自由戀愛,夠新潮吧。”李倩笑笑,“這麼多年,你考軍校,學航空動力,去新疆,還有如今,不都是為了他嘛,做了這麼多,想讓你抽出來也難了。後來聽你說他給了你那個小模型,又求了婚,連個磕巴都沒打,一心一意對你,到底心裡是踏實了。”
連格哭了,眼淚一連串地滾落。
可憐天下父母心。
“格格,你好了,我和你爸就都好。我今天見了她母親,就更放心了,那樣明事理的一個人,教出來的兒子不會差。”
“嗯。”連格哽咽著答應。
週三那天,司機開車載連格來接羅媽媽,
然後直接送到機場,機票已經買好,醫生的准許乘坐飛機的證明也提前開好了。連波應邀提前去了蘭州,李倩從醫院裡值過夜班直接趕到機場。
上了飛機,李倩跟羅媽媽說了兩句話,又招呼連格照顧她。
“您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格格,跟自己女兒一樣,別客氣,我昨天值了夜班,得打個盹兒,您別介意。”
“沒事沒事。”羅媽媽笑著說,“哪兒能讓格格照顧我,不用不用。”
連格聽出阿姨話裡的含義,又紅了紅臉。
第二天,連格和母親陪著羅媽媽坐在為特殊客人準備的接待室裡,透過攝像直播觀看了整個飛行演習的過程。
“阿姨,您看,第二佇列,右側的那個僚機,就是少輝的飛機。”連格跟羅媽媽說。羅媽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她想象著少輝控制飛機翱翔藍天的樣子,不由得熱淚盈眶。
“您看,少輝多優秀啊。”李倩稱讚。
飛行演習結束以後,飛行員吃過午飯,有一個蘭州總站全員參與的演習總結會,會議結束以後參加演習的飛行員都給了三天假,大家三三兩兩向餐廳走去。
黃昏時分,晚飯前,羅少輝在會議室到餐廳的路上,夕陽金色餘暉之下,微醺的暖風之中,看到了他的戀人。
連格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帶著一個黑色的小禮帽,站在那裡笑盈盈地等他。
“格格。”羅少輝衝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連格摟著他的脖子,笑個不停。
遠處羅少輝的隊友們此起彼伏地吹著口哨,終於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總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原來是害了相思病。
“少輝,走,你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