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他不再當警察的原因?”
夏晴繼續大聲說著:“你以為還能有其他的原因嗎?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多一點兒人情味?你們為什麼總是那麼殘忍、自私?就是那一年,他在這邊兒為了你能活下去仗義執言,你們卻在香港殺害了他的兒子!”
梁華全更加震驚,手中的煙掉到了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夏晴並沒有直接回答他:“他犧牲了自己,讓你活下去,是他以為你還是個多少有些良心、明白事理的人,還是個可以幫助我們的人。你還有臉向他表示問候?也許你有。可是我卻沒有這個勇氣替你傳達這種問候,因為我替他後悔!他竟然為了你這樣一個人幾乎犧牲了自己一切,真是太不值得了!我只會告訴他,讓他忘了你這個人。你也忘了他吧,這樣你就能安安靜靜地活下去了!”說完後,夏晴轉身憤憤地走了。
梁華全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遠去,突然叫了一聲:“你等等!”夏晴沒有理他,繼續走著,轉彎消失在樓道里了。
梁華全想了想,突然快步跑起來,追了過去。
3
據梁華全講,王柏石有一段不為外人所知,甚至有些悲慘的往事,而且現在他也應該耿耿於懷,無法釋然。
王柏石和馮友恆、梁華全是特訓班的先後同學,他們的關係一直不錯。解放前夕,國民黨開始撤離大陸,軍統也在這種混亂中緊急撤往臺灣,王柏石當時和梁華全在廣州,而他的妻子卻還在重慶。他和他妻子的關係非常好,所以王柏石託了很多關係,用盡了辦法想幫她搞一張飛往臺灣的機票。但是畢竟他人微言輕,沒人理會他。於是他的妻子便決定到廣州來找王柏石。
那時候兵荒馬亂,國民黨軍隊也已經完全亂了,他的妻子好不容易到了廣州,還沒和王柏石聯絡上,就被國民黨的軍隊抓了,而且當天晚上就被一個軍官強姦。那個軍官在知道了王柏石是軍統的人以後,因為害怕,便以地下黨為名,把他的妻子關進了軍隊看守的監獄,並且不許和其他犯人接觸。王柏石並不知道妻子已經到了廣州,一直為突然沒有了妻子的音訊著急。梁華全也幫他四處打聽下落。當梁華全終於打聽到王柏石的妻子被關在監獄裡的時候,王柏石的妻子已經不堪折磨和屈辱,在牢裡自殺了。
梁華全太清楚王柏石和他妻子之間的感情了,他猶豫再三,最終下決心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王柏石。最後是梁華全親自帶了幾個人,把他妻子埋葬了。
彭光勇靜靜地聽夏晴講完這個故事,然後有些感慨地說:“這故事夠傳奇的。難道王柏石至今仍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晴點點頭:“梁華全認為他應該不知道。不然以王柏石這個人的性格,他恐怕早就不會繼續為臺灣賣命了。而且梁華全一開始也不願提起這段往事。”
彭光勇笑了笑:“可以理解,這對他們國民黨、對軍統、對他們這些老情報人員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醜事。”
夏晴沒有說話,低下頭思忖了一會,然後說:“剛才我們已經分析過了,香港來的那個四重奏小組應該只是他們的一個誘餌,一個幌子,而王柏石這個人才是真正要把貨帶出去,甚至接應江曉榕出去的人。我……我對如何抓王柏石,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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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信使(3)
彭光勇和周大年都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夏晴有些猶豫地說:“據說,王柏石這個人非常喜歡看報紙,他有一個老習慣,不管在哪兒,他每天都會把當地所有的報紙都買下來,一張一張地仔細看完。”說著她停了下來。彭光勇看著她,有些不解地問:“你想說什麼?”
夏晴笑了一下:“沒什麼。我也許有些過於異想天開了。”
“說出來聽聽怕什麼?”
夏晴看看周大年,還是笑而不語。周大年有些著急了:“你看我幹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也不是這樣有話不說的人嘛!”
夏晴有些難為情地說:“我這可真是瞎想啊。如果我們能讓王柏石知道了他妻子死亡的真相,會是什麼結果呢?他會不會產生動搖?會不會背叛那個害死了他妻子的國民黨呢?”
周大年點點頭:“當然有這個可能。我想這對我們今後抓住他後的審訊工作應該有很大的幫助。”
夏晴搖了搖頭:“我是說現在,在我們還沒有抓到他的時候。”
彭光勇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笑著說:“利用他愛看報紙的習慣?”
夏晴不好意思起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