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上面是指何人?杜少尹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了一點。”
“有些話不能明說,李御史今天在查什麼案子,自己心裡應該明白?”
李延慶點點頭,果然是王黼,自己沒有猜錯,只有王黼才有那麼大的能量動用開封府來查寶妍齋。
“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威脅,而是含蓄提醒,如果李御史認為是警告,也可以這樣想。”
“那好!我也有兩句話請杜少尹帶回去交差。”
“李御史請說!”
李延慶指了指頭頂上的金燦燦招牌,”第一,寶妍齋這塊牌子是天子親筆御封,如果你們一定要砸毀這塊牌子,那我也只能彈劾你們欺君之罪,試想一想,一群衙役亂哄哄擁擠在這裡,這塊牌子莫名其妙碎了,杜少尹的官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杜金生額頭見汗,李延慶的威脅讓他心中開始不安起來,他發現自己今天是有點草率了,竟然忘記了天子的御題招牌。
“我記住了,還有什麼需要下官轉告。”
“第二,你去告訴上面之人,讓他最好把檯面下的事情弄弄清楚,我今天為什麼要去查那個案子?”
杜金生臉色微變,他連忙抱拳行一禮,“李御史的話我一定帶到,我們後會有期!”
“杜少尹走好,我就不送了!”
大群衙役瞬間走得乾乾淨淨,所有的封條都撕掉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李延慶負手站在大堂的臺階前,滿臉冷笑,他還以為王黼有多高明,看來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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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幕後暗鬥
隨著數十名衙役撤走,寶妍齋最終沒有被查封,也沒有人被抓走,在外面圍觀的數千百姓沒能看到期待的熱鬧,也失望地各自散去了。
這時,已到了晚飯時間,李大器連忙派人去虹橋酒館包下了整座酒樓,請手下眾人喝酒壓驚。
“延慶,你也一起去吧!”李大器走到兒子面前道。
李延慶搖了搖頭,“我還有重要事情,爹爹不用管我。”
“哎!今天多虧你了。”李大器嘆了口氣。
“官府是怎麼知道商鋪內修了院子?”李延慶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按理,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應該是被人舉報,我懷疑。。。。。”
李大器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恐怕我們內部有人向官府告密了。”
李延慶搖了搖頭,“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爹爹也不要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只要守法經營,外面人是抓不到什麼把柄的,倒是那座碼頭要趕緊拆除,不能再給官府落下什麼口實。”
“我知道,我明天一早就找人來拆掉它,延慶,我感覺這次是有人在針對你,官場上我幫不了你什麼,你自己要當心啊!”
李延慶哈哈一笑,“爹爹不要擔心,宋朝的官員沒什麼出息,只能內部鬥鬥心眼,過幾年金兵殺來,這些內鬥狗屁都不是了。”
李大器苦笑著搖搖頭,有時候感覺兒子深沉老辣,真像一個厲害的御史了,可有時候又覺得他口無遮攔,胡說一氣,象個孩子一樣,這種複雜的性格,他這個當爹的也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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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顧不得吃晚飯,便帶著四名手下趕往梁師成的府中,本來他今天去探望潘岳只是做一個姿態,表示自己在著手這個案子,並沒有真的啟動破案的意思。
另一方面,將潘岳換一個條件好的地方關押,也可以使這個案子繼續拖下去,偏偏王黼不知好歹地以為自己要開始破案了,派人去騷擾寶妍齋並警告自己。
李延慶最無法容忍之事就是有人對自己父親下手,他不管王黼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他既然已經對寶妍齋下手,如果由此忍氣吞聲,那麼自己以後做任何事情他都會干涉了。
李延慶趕到了梁師成府的大門前,在門口等了片刻,很快管家大院出來,抱拳對李延慶道:“我家老爺請李御史進去,請跟我來!”
李延慶讓管家安排人帶自己的四名手下去吃飯,他則快步跟著管家來到了梁師成的書房前,“請吧!老爺在房中等候。”
李延慶快步走進房中,只見梁師成正坐在小桌前品茶,一名茶妓正在給他表演分茶。
“卑職參見太傅!”李延慶快步上前躬身行一禮。
梁師成笑眯眯擺手笑道:“來得正好,品一下今天官家賜我的極品貢茶,請坐下!”
李延慶知道梁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