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前還真是小瞧她了!
趙賀祁下了馬,負手而立,端端的生出幾分玉樹臨風之態:“段小姐這是要去何處?一女子出行也實在是危險了些。”
“去探望一下家人。”段雲蘇眼睛輕輕一笑,流露出幾分不同以往的蠱惑:“趙公子這是從何處回來,這般匆忙?”
“家兄失蹤了好長時日,在下正帶人在外尋找,卻是遍尋不得。”趙賀祁說完仔細盯著段雲蘇看著,想從中看出個一二。
段雲蘇聽完心突地漏跳一拍,那呆子不見了?想起兩個月前的安親王妃,還有近些時日安親王府種種的異樣,段雲蘇好生懊惱自己的遲鈍。
不過就算讓她知道了又如何,她一女子又怎麼能明目張膽地去找一個男人?更何況安親王妃想是有意隱瞞了訊息,如今實在是無可奈何才放出了話。這種種計量,可不是她一個外來人能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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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城到江州,途中換了水路,一路過來也算順風順水,沒有再生其他事端。
谷秋和聽荷瞧著自家小姐一路過來都沉默著,以為是被那些個匪徒嚇到了,另外出遠門也是累人,便沒做多想。
約莫大半個月的時間,一行人總算抵達江州。馬車停穩在一宅院門口,黑瓦白牆,屋簷飛翹,暗紅門柱,內斂而大氣。
待在宅中走了一遭,段雲蘇才明白為何齊老爺子對老家如此眷戀。府中房屋佈置簡潔古樸、落落大方,曲廊環繞亭院,綴以花木石峰,幽雅清秀。府中挖置一彎池水,前有石橋自西向東,池中有一荷風四面亭,亭中可見廊壁花窗、復廊相隔,幽曲而錯落有致。
這一切讓段雲蘇好生驚豔了一把,細細品味著其中風情,途中的睏倦也在這廊閣亭宇中慢慢消逝。
“小姐,天色不早了,府中一應事宜皆已備好,老太爺交代了明日再去拜見不遲。”說話的是一約莫十四的粉衣丫環,聲音輕軟,長相也秀致。
段雲蘇的寢居安排在暮雨居,如今正值五月,推開窗便見荷葉田田,晚風和煦,彩霞如胭脂紅透。
這般一旁的谷秋聽荷見慣了京城的繁華,如今不禁被這細緻的溫婉所迷住,臉上盡是驚歎。
那粉衣丫環笑著說道:“小姐,老太爺可都準備好了,過兩日便去外面轉轉,讓小姐一睹這江州風情。”
一夜無話自是不說,翌日,瞧見了神色輕鬆的外祖父,和臉色紅潤的大舅娘,段雲蘇把完脈,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不少。離開京城,許多紛雜惱人之事通通擱到了一邊,也難怪外祖父眷戀老家了。
宋老爺子見到雲蘇,心情原本是極好的,待想起了另一件事,他不禁幽幽輕嘆一聲,臉上帶著滄桑迷離:“雲蘇丫頭,這接你來江州也是迫不得已,今日原本是你孃親的忌日,你也沒法去給她上柱香了。只是她自小便喜歡一地方,你今日便去那祭奠一下罷,你孃親定是歡喜的……”
天公不作美,這回居然下起了飄飄揚揚的雨。
雨水灑落在荷葉上,段雲蘇瞧著那淋溼的石板,抬眼便見灰濛濛的天。細雨飄飄揚揚灑落著,段雲蘇心裡也染上一份憂傷。
下人早已備好祭奠用品,段雲蘇輕輕挽著籃子,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到了一山前。山上的潭邊居然長著青青楊柳,想來該是被人移植過來的。
雨一點停的跡象都沒有,聽荷替段雲蘇打著油紙傘,瞧著她默不作聲地點燃一炷香。
段雲蘇此刻的心情卻是詭異的平靜,從宋家的表現和許碧兒死前那句話,母親的死該絕不簡單的。她也猜想過此刻的自己會傷感,會對那些人惱恨。
可真正站在這裡了她才知道,所謂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許久之後,才聽得段雲蘇輕輕一聲嘆息,湮沒在這迷茫煙雨中:“回去罷。”
回程的路雨越下越大,車輪咕嚕咕嚕地滾動著,街道四周偶有寥寥幾人,皆是神色匆忙。酒館茶樓大門雖是大敞著,卻也不見有多少客人。
“咦,怎麼會有個乞丐?”一肩搭著白布的小二疑惑地看著地上的人:“動也不動呢,可是死了?”
“真是晦氣!”掌櫃的出門一看,一眼就認了出來:“趕緊的把他弄走,好好的怎麼就死在咱茶樓前!”
他認得這個乞丐,來這已經好些天了。全身上下髒的很,也不知是不是有病,那模樣著實��恕C看臥誚質猩獻吖��巳碩急蘢牛��鸕鈉蜇ざ疾輝敢飩詠�亍�
這乞丐也是奇了,居然連討食都不會,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