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高階陣法之中,突然出現了幾個他初學陣法時候見過的簡單陣法,下意識地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幾個陣法上面了。
然後,比較瞭解系統尿性、或者說是顧老祖惡劣本性的羅琨,很快幾回憶起這幾個陣法的解說,透過其方位加以串連和組合之後,拆接出一段話來。
是告誡,也是威脅。
想要破解兩人身上的血契,一條途徑是完成血契消失本來就該達成的條件,另一條途徑就是血契中一方死亡。
前者不消說,羅琨根本看不出自己體內的血契是因為什麼原因結下的,當然就沒有辦法去提完成消失的條件;後者由於血契本身的屬性,擁有主契約的那一方一旦受到了什麼傷害,就會透過血契轉移到副契約那一方的身上,一旦有人死亡,那麼死者一般會是副契約的擁有者。而他和顧珀瑛之間,主契約在他身上,副契約在顧珀瑛身上。
簡而言之,就是這個血契吧,按照顧珀瑛的想法,那是暫時沒有辦法解除。
當然,這一切都是顧老祖的一家之言,可是作為金丹期的修士,對此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一點感應。
因此羅琨信了,說給顧珀瑛之後,顧珀瑛也信了。
羅琨嘆氣道:“是我對不住顧師弟。這算是我欠顧師弟的,以後若有什麼事情,顧師弟儘管跟我說……”
“並不是師兄的錯。”顧珀瑛淡淡道,適時打斷了羅琨的話,“師兄不用想得太多。況且本來就是我欠了師兄不少因果。”
羅琨靜默不語。
“師兄作為一個金丹修士,雖然剛一進階就進入了混沌之中,不過到底是比我到達這個階段要早一些,心中的感應想來比我更強,也應該比我更明白其中的情況。”
顧珀瑛說這話的時候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非常鎮定,可見已經想的非常清楚。
羅琨知道這個時候顧珀瑛並不需要他回答什麼,因此只是安靜地聽他繼續說。
“時至今日,師弟已然算是清楚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麼,若不能償還師兄的因果,那麼師弟我永遠都要為其中的關係所束縛,不能圓滿道心,更何談結成元嬰。”
“常言道,不到金丹終是凡人。一旦達到金丹,就能體悟自己內心的本真,所以想來師兄也清楚,我今天說的話,是一點虛言也沒有的。”
顧珀瑛定定地看著羅琨。
羅琨輕輕點頭。
顧珀瑛輕輕一笑:“那很好,為了償還我身上的因果,為了解開你我之間的血契,希望以後能和師兄合作愉快。”
羅琨道:“好。”
儘管過程不盡如人意,起碼結果還是好的。吳獻就一副非常滿意的樣子。
顧珀瑛看到吳獻不停嘰嘰喳喳的蠢樣子,不知為何心中極其煩躁,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出言警告了幾句。
吳獻一臉驚悚道:“什麼?你要和我們一塊兒行動?那怎麼行!”
羅琨不解地看著吳獻:“如今宗門回不去,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起碼要保險一些,小獻你為何這樣激動?”
吳獻一臉苦大仇深:“可是顧珀瑛他……師兄你不覺得他太奇怪了嗎?這幾天態度都不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不必多想。”羅琨擺擺手,心說這個熊孩子怎麼當著顧珀瑛的面說這樣的話,真當人家脾氣好是不是。
顧珀瑛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他說的也沒什麼錯。不過出於其他的考量,我們還是一起的好。”
羅琨點頭贊同。
吳獻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沒精打采起來。
羅琨也不去勸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和顧珀瑛商量起後面的事情。吳獻探頭聽了兩句,似乎感到十分沒趣,有些賭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加快了腳步,突突突走到了前面去。
搖了搖頭,羅琨向顧珀瑛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顧珀瑛表示不在意。
吳獻突然回頭道:“誰管你在不在意?!小爺在意就可以了!你可真是煩人,幹什麼跟著……”
羅琨厲聲打斷了他,臉色不太好的要求他好好道歉:“都是同門,小獻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跟顧師弟道歉!”
吳獻一雙眼睛裡醞釀著風暴,第一次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羅琨的要求:“不!對他,對顧家人,我永遠都不會感到抱歉,更不會像他們道歉!這是他們活該!”
聞言,不只是羅琨為他奇怪的態度感到不解又震驚,連顧珀瑛也有些不解與不安,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