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通知了明日出發的時辰。
早得讓人哭泣。
四周燒了火堆,蘇齡玉從車裡下來透氣,除了她,其餘的大夫也都一個個地下來。
在車上憋了一整日,這會兒再不活動活動,怕是人都要僵掉了。
蘇齡玉這輛車,只她和兩個小丫頭,寬敞得很,於是她之前在車上補了一覺,這會兒精神倒是很好。
不過有的馬車裡的氣氛,就顯得不那麼和諧了。
“老馬,你別以為如今還在京城,我需要哄著你玩,你也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在大家面前裝腔作勢地拿喬,你什麼玩意兒?”
“你說什麼!你這個老匹夫!在京城就耍陰招搶我的生意,你要不要臉?”
“憑本事做生意,你若是能有杜老的醫術,我再耍陰招能搶得了?還不是技不如人。”
“你血口噴人!你找人上門來鬧事還有理了?你這種人也能做大夫,簡直是給師祖丟人!”
同行是冤家,這話真是一點兒不假。
尤其是本來就是冤家中的冤家,這次又剛好被分到了一輛馬車。
一整天待在一塊兒,互相看不對眼,想提出更換馬車,卻壓根兒沒有任何人搭理他們,這股氣憋到現在,恐怕也是到極限了。
大夫身邊或多或少都帶了一兩個人,光吵嘴還不過癮,乾脆直接就要動起手來。
蘇齡玉讓其風悄悄過去,將杜老帶到她這裡來,免得杜老被這些人不長眼睛地碰到。
然而,這場騷亂壓根兒沒亂起來,那邊剛叫囂著要動手,兩個士兵氣勢洶洶地走過來,連話都沒說,光靠氣勢就將人給制住了。
上過戰場計程車兵,身上散發的煞氣不是開玩笑的,眼神冰冷銳利,彷彿下一秒,就能眼睛都不眨的將人腦袋用刀削掉。
“兵、兵大哥,是他先挑釁的,我想要換一個馬車。”
其中一個大夫哆哆嗦嗦地提出要求,想著他在京城好歹也受人尊敬,忍不住挺直了背,“換馬車總可以吧?跟這個人在一起,我怕我還沒到地方就不行了,到時候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務,大家都要倒黴。”
是啊,他們是奉皇上的命令來的,是治療時疫的希望,幹什麼要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