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怎麼能不管呢?
怎麼能由著葉少臣繼續跟蘇齡玉來往?不是該為了葉家勒令禁止才對?
然而江憐南也只能點到為止,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笑一笑,說起別的話頭。
待到江憐南離府,葉老夫人靠在美人塌上,悠哉悠哉地等葉少臣回來。
“娘今日瞧著興致不錯?”
葉少臣一回來就看見他娘悠閒自得的模樣,於是也笑著過去,在老夫人身邊坐下。
丫頭送上清香撲鼻的春茶,葉少臣喝了一口,眉頭微微跳了一下。
“茶可還適口?江姑娘特意送來的,藉口是我喜歡喝,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喜歡喝這些?”
葉老夫人笑得揶揄,葉少臣無奈地嘆了口氣,“娘……”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讓人回了禮,比這茶只貴不輕,你娘還不知道你的心思。”
葉老夫人笑起來的時候,額上出現了幾道不淺的紋路。
她年紀大了,又陪著老將軍風風雨雨地走過來,比尋常人總多些磨礪的痕跡。
“少臣,你對江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葉老夫人柔著聲音,“葉家如今的境地,娘也早看透了,什麼門楣家世,都敵不過上面一念之差的猜忌,因此我只希望,你能遇見一個你喜歡的,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葉少臣慵懶閒散的表情慢慢收起來,伸手摟住老夫人的肩膀,“娘放心,我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你只安心等著便是,有您高興的時候。”
“那為娘可就等著了……”
院子裡,母子兩誰也沒提蘇齡玉身份的事情,彷彿那根本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不需要在意……
……
“姑娘,這是妙春堂這一個月的賬簿,請您過目。”
蘇齡玉接過賬本翻開,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賬房先生是葉少臣引薦的,說是……極為靈活機敏,蘇齡玉提了一種修改過的記賬方式,他居然真做得不錯,果然很機敏。
“妙春堂近來生意不錯?”
老黃搓了搓手,“可不是嗎,鋪子里人手都有些捉衿見肘,聽說還有人去鋪子裡鬧事,非要姑娘您給瞧病,讓鐵叔請的人給打出去了。”
如今蘇齡玉並不坐診,而是請了兩個大夫,不過一些醫館都知道,若是有什麼疑難雜症,還是可以去妙春堂請人的,只要銀子管夠。
蘇齡玉點點頭,將賬本遞過去,“辛苦了,開頭總是不易的,從賬上支些銀子散給大家,犒勞他們一下。”
“姑娘可真是心慈。”
蘇齡玉不置可否,她對銀子是有種生理性的喜愛,可是該花的銀子她也從不手軟。
寧朝應該沒有五險一金、帶薪年假之類的公司福利吧?
蘇齡玉的妙春堂不但包了所有做事的人吃住,並且看病用藥都是免費的,家屬也有很大的優惠。
若是家中有事,假期也給得很足,她還想著定期給妙春堂的員工做學習和培訓,若是他們想提升自我她也支援。
這大概是因為,蘇齡玉死過一次的緣故,銀子再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老黃心中感概地離開,一方面覺得沒見過蘇姑娘這麼大方的僱主,另一方面又覺得,能在妙春堂做活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蘇齡玉難得悠閒,坐在院子裡休息一會兒,“酒酒還沒回來嗎?”
“這會兒應是從私塾出來了,很快就該到家了。”
無聊啊……,蘇齡玉微微眯起眼睛,竟慢慢地迷瞪了起來。
“姑娘,姑娘……”
蘇齡玉聽見聲音睜開眼,天色已經晚了下來,青芝站在她身邊,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
“怎麼了?”
蘇齡玉坐直了身子,忽然四下裡看了看,“這個時辰了,酒酒怎麼還沒回來?”
“姑娘,沁竹回來說,她根本沒有接到酒酒,私塾裡也翻遍了,酒酒,酒酒不見了。”
“什麼?”
蘇齡玉面色一變,眼裡浮出點點冷意。
不會是針對酒酒的,必然是針對她,誰會對酒酒動手?
蘇家?賢王的對家?還是太子殿下?……
蘇齡玉一時間腦子有些亂,她最討厭麻煩的事情,如今卻似乎身不由己地攪入了一灘深不見底的渾水之中。
“先去私塾,酒酒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
蘇齡玉深吸一口氣,衣服也顧不上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