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別這樣,我家姑娘不喜歡這個。”
老婆婆顫顫巍巍地擦掉眼淚,“姑娘不喜歡,老婆子就不做,老婆子就只是……開心……”
老婆婆離開之後,蘇齡玉便休息了。
……
另一間屋子裡,氣氛卻有些沉悶。
“汝炎少爺,您是已經不將夫人的話當一回事了嗎?出發前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讓少爺不能誤了慕香表小姐的及笄大禮,您算算這日子!”
傅汝炎表情微微有些猶豫,不過很快鎮定下來。
“安伯多慮了,應是能趕得及的。”
“少爺一路上處處遷就蘇姑娘,行進的速度本就慢上一些,如今又要耽誤兩日,若真錯過了,少爺如何向夫人交待?少爺難道想讓夫人傷心不成?”
“不過是及笄而已,慕香妹妹從小什麼沒有?齡玉妹妹受了那麼多苦,難道要我丟下她不成?”
傅汝炎眼裡也帶了一絲怒意。
他連耽擱兩日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安伯察覺到傅汝炎的情緒,沒有再疾言厲色,而是換了個口氣。
“少爺,安伯知道您心地仁善,心痛齡玉姑娘的遭遇也是人之常情。”
他首先對此給予肯定,忽然又轉了話鋒,“可是少爺,這些年夫人對慕香表小姐的態度,您心裡也應該明白才是。”
“夫人有意讓少爺迎娶表小姐,這事兒整個傅家怕是都心中有數的,您也不想置齡玉姑娘於困境是不是?”
“……”
傅汝炎眼裡的光芒暗淡下來他,整個人都顯得沉悶了不少。
“安伯,你先出去吧。”
“是的少爺,您且仔細想一想。”
房門關上,傅汝炎仰面倒在床上,手臂壓在眼睛上。
安伯說的這些,他怎麼會不知道?
娘對慕香妹妹甚是喜愛,也好幾次玩笑一般地說,若是她能做自己的媳婦該多好。
那會兒,傅汝炎並沒有意見,慕香妹妹性子活潑,關鍵是娘又喜歡,若是成親了他也會相敬如賓地對待。
可是……可是!
可是那會兒傅汝炎並沒有想過有一日,他的夢裡會出現一個女子。
一個即便是在他夢裡,仍舊氣質出眾,讓人摸不透徹的人。
他真的,要順著孃的心意娶何慕香嗎?可是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娘那裡,又該如何交待?
傅汝炎難得滿心急躁起來。
……
蘇齡玉依言第二日去給珍珠治療,也照舊沒有旁人在場。
留針的時候,她隨口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那女人是狐狸精作祟而不是別的?”
身上紮了針的珍珠微微僵硬,隨後又慢慢鬆軟下來。
“是我娘告訴你的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這些年是我拖累了爹和娘,為了那樣一個男人,頭腦不清渾渾噩噩,是我活該。”
之所以說是狐狸精,是因為珍珠在那林子裡見過狐狸。
“姑娘可能不信,那是我生平見過的,最漂亮的動物。”
珍珠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飄渺,“渾身雪白雪白,姿態飄逸,如同雪團一樣……”
“跟那個女人十分相似,雪白的面板,柔軟優美的身段……”
蘇齡玉無語,“難道是因為你曾經傷到了它,所以覺得是它來報仇了?”
珍珠回過了神,下意識地搖頭,“沒有,我沒有傷到它,那不是我弄傷的!”
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趣的事兒了,蘇齡玉不再說話,等把針取了之後,便轉身出了屋子。
兩日過後,珍珠已是恢復了曾經的鮮亮氣息。
她穿著最為普通的農家布衫,卻仍舊美麗漂亮。
“多謝姑娘,我送你們出桃花林吧。”
珍珠執意要送他們出林子,蘇齡玉沒有意見,或許,珍珠是想親自去桃花林裡走一遍,才好走出從前束縛住她的心魔。
……
桃花林離得不遠,如同珍珠所說的一樣,滿山谷都是桃花樹。
“我也……很久很久沒有來過了。”
珍珠看著盛開的桃花感嘆,也是自己太沒用,這點挫折算什麼?卻讓她逃避了這麼久,拖累了爹孃。
車隊走了一半,前面忽然喧鬧起來。
“姑娘我去前面瞧瞧。”
沁竹輕盈地出去,很快又回來。
“是珍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