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玉決定等回去之後好好補償自己一下。
“陛下,之前聽聞葉將軍似是要成親,我等還特意準備了一些賀禮,如今葉將軍不在,聽說他未過門的妻子卻在宮中?”
蘇齡玉一愣,盯著一道佛手卷發呆的目光慢慢地抬起來,正是剛剛那位特別低調的夏夷族皇子,口氣不經意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永的面色微微有些不對勁,身為一個外族的皇子,卻對寧朝皇宮的動靜如此瞭若指掌,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圖拉夫說得很隨意,人一片好心想要送賀禮來著,臉上還帶著如沐清風的笑容。
永臉皮微不可查地抽了抽,“皇子恐怕是弄錯了,這裡並沒有葉少臣未過門的妻子。”
“哦?”
圖拉夫忽然眼神一轉,正正好,就轉到了蘇齡玉那裡,眼睛笑得眯得更細,“那麼,那位姑娘,不知道是哪位大臣的女眷呢?”
“……”
蘇齡玉面不改色,心裡為他爆燈,作為一個外族人,訊息可以說是很棒了。
自己在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頂多去永寧宮練練手,存在感低的根本沒多少人見過她,這位皇子卻那麼準確地點出了自己的身份。
蘇齡玉在心裡嘆氣,永同學作為皇帝的能力不行啊,訊息這麼簡單地就被別人給竊取了?
新帝現在的臉,已經黑的控制不住了。
他收在龍袍裡的手攥成了一個死緊的拳頭,隱隱顫抖著。
圖拉夫那麼清楚蘇齡玉的存在,宮裡還有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發飆,非但不能,還必須雲淡風輕地將這個話題給揭過去。
在這裡的可不止月夷族一個外族,胡族和鄔族使者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然而永還沒來得及開口,胡族的使者“騰”的一下站起來,大步極快地走到蘇齡玉的身邊,居高臨下,用輕蔑的目光來回掃視。
“你就是葉少臣的女人?他喜歡你這種,乾巴巴沒肉的女人?”
“……”
蘇齡玉額角崩出一根青筋,老孃身材爆好她會亂說?
洗澡的時候都忍不住摸兩把,這人眼睛有癌嗎?她特麼哪裡乾巴巴了?
蘇齡玉很想站起來給他腦袋上戳兩針治治病,可是蘇齡玉戲癮犯了,當眾跟他死磕也划不來。
她忽閃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漂亮纖細的眉輕輕地皺著,越發襯得面板雪白透明,像是輕輕碰一下立刻就能碎掉一般。
她也懶得說話,只用碩大無辜的眼睛看著面前咋咋呼呼的野蠻男人,下一秒就要紅眼睛的架勢,讓那人的眉頭皺得更緊。
“葉少臣的口味也太差了。”
馬丹的你完了!
蘇齡玉在心裡怒吼,總有一日葉少臣會為她報仇的,你口味才差!
在草原上彪悍慣了漢子,欺負一個弱了吧唧吼一下就會哭的女子也沒有意思,胡族的使者故意瞪了蘇齡玉一眼,看她身子抖了抖,才滿意地走回去。
永見狀,才慢慢地開口,“此女如今與葉少臣並無關係,朕憐她孤苦無依,因此留在宮中讓人照顧。”
圖拉夫立刻拱手,“皇恩浩蕩,寧朝有陛下,定然能繁榮昌盛。”
蘇齡玉抬了抬眼睛,這套路有些熟,一般,狠誇一下過後,都會接上一些要求。
果然,圖拉夫接著說,“我夏夷族對陛下從來忠心不二,此次進京,除了進貢賀陛下登基,也是想要與寧朝聯姻,以穩固夏夷族和寧朝的關係。”
永楞了一下,他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朕如今膝下的公主年歲尚小,聯姻一事,恐怕……”
“夏夷族想要的,不過是陛下的一個態度罷了,也不拘泥於尊貴的公主。”
圖拉夫笑眯眯很好說話的樣子,然而話鋒一轉,目光又掃到了蘇齡玉,“我看這位姑娘就很合適。”
蘇齡玉在心裡默默地草他大爺。
她一直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當做觀眾,招誰惹誰了非要給她刷存在感?
蘇齡玉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眼睛裡填滿了無助和迷茫,然後瘋狂掃視永。
三思哦親,你要是敢答應,咱們也就前後腳的事情。
大概是關係到自己的安危,永拒絕起來還挺利索的。
“此女曾立過功勞,朕允諾過她的親事由她自己做主,不過皇子若是看中了別的女子,朕都是可以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