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著你來求我,讓我收留你。”
“……”
蘇齡玉目送圖拉夫旁若無人地離開,心裡忽然很想找人吵架。
白鶴這個不靠譜的道人,還有他的師父,他們特麼算得是什麼鬼玩意?
葉少臣是劫難的根源?我去年買了個表!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瞎特麼亂算,他們有沒有算到寧朝就要改朝換代了!
寧朝就要被一個周邊小族給蠶食吞下了,寧朝的百姓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
蘇齡玉心裡憋屈得不行,轉身“刷”地一下掀開簾子,想要痛罵兩句洩憤。
然而她看到前皇帝的臉色時,一肚子的火氣卻又發不出來。
哀莫大於心死,面對滿臉灰敗,目光呆滯到可怕的人來說,再激烈的言語也是沒有用了。
“活該。”
蘇齡玉低低地說了一聲,轉身離開。
……
當天晚上,太上皇就不好了。
蘇齡玉睡眼惺忪地趕過去,皇上並不在,伺候的人也沒有變多。
蘇齡玉上前診斷,他是撐不下去了。
“蘇姑娘,皇上忙得脫不開身,有勞蘇姑娘在這裡陪著。”
永身邊的太監公公笑容諂媚,蘇齡玉偏著頭看他,“宮中就沒有太妃嗎?都這種時候了,怎麼都沒人過來?”
太監笑容頓了一下,隨後又揚起,“該陪的時候,太妃們自然會陪的,姑娘不用擔心,咱家還要去皇上那裡覆命,先行告退。”
蘇齡玉抿著嘴收回目光,皇家秘事她不感興趣,不過以永的性子,那些太妃們恐怕……
第二百九十章 要變了
前皇帝的呼吸聲急促,在空曠寂靜的殿內聽起來十分明顯,蘇齡玉只得做些力所能及的補救。
永沒有過來,大概並不是他不想,而是真的抽不開身,蘇齡玉想起圖拉夫陰柔和善的笑容,都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她寧願守在這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急促到就要背過去的呼吸聲,忽然平緩了下來。
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上方黃色的床幔。
“朕的天下,有你一半,也有你一半。”
“一文,一武,一守,一攻,只有朕,最沒用。”
他像是在跟誰說話,聲音裡充滿了懷念,“朕害怕,怕被丟下,沒有我,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朕猜的一點兒不錯,你們果然,要撇下我,朕不允許,朕是皇帝,就算撇下,也是朕撇下你們!”
床上的人情緒激動起來,蘇齡玉現在做什麼都已經沒用了,她只站在那兒看。
看著他跟自己即將結束的這一輩子對話,活得到底怎麼樣,只有自己心裡知道。
“又要見到你們了,朕,還能見到嗎,朕跟你們道歉,好不好?”
氣息越來越弱,蘇齡玉走過去,站在床邊。
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已經開始暗淡,卻還在希冀著什麼一樣。
“不好。”
她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你見不到他們的,他們已經走遠了,你見不到了。”
“……”
前皇帝的眼睛倏地睜大,表情瞬間變得難以形容,轉瞬,他眼睛裡的亮光已經完全熄滅。
蘇齡玉看著他不肯閉上的眼睛,慢慢地退出去,很快,耳邊傳來喪鐘沉重的聲音。
不是所有的過錯,都可以有資格祈求原諒。
蘇齡玉並不知道曾經的具體情況是什麼樣的,可是結果,她能夠看得到。
葉少臣活得那麼艱難,是他臨死前說想道歉就能抵消的嗎?他算老幾?
蘇齡玉慢慢抬起頭,天空有些灰白,霧濛濛的,讓人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層淡白色。
寧朝的天,是真要變了。
……
“將軍,喝口水吧。”
柳兒將一隻杯子送到葉少臣的面前,他拿起來隨意喝了一口,又還了回去。
“這幾個地方確定是夏夷族的人?”
“已是打探清楚,確實是的,看來這次圖拉夫進京的意圖,並不單單只是進貢而已。”
“葉帥,夏夷族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他們怎麼敢?”
葉少臣眸光微閃,“京城中,必然有接應的人,否則圖拉夫不會如此貿然行事。”
葉少臣抬頭看向京城的方向,遠處一整片烏雲壓頂,隱隱能聽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