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該做什麼了。
從來到寧朝以來,幾乎不離手的藥材,這會兒她也都沒了興趣去碰,這是她賴以生存的能力,她卻一點都提不起精神。
“姑娘,我給您煮了些茶湯,您喝一點。”
青芝端來一隻壺,圓圓的壺肚子上,描畫著一隻振翅的鳥雀,栩栩如生,十分得趣。
蘇齡玉靜靜地看青芝從茶壺裡倒了一杯出來,淡淡的藥香隨著熱氣飄散開來。
酸棗仁、青竹葉……,是靜心安神的方子,自己的心神不寧已經那麼明顯了嗎?
淡淡青竹的香氣,讓蘇齡玉想起了葉少臣,他的身上便是有著青竹的味道。
“姑娘,那個白鶴道人還在門外站著呢。”
蘇齡玉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後將杯子舉到唇邊喝了一口。
“也不是我要讓他站著的。”
蘇齡玉瞥了一眼青芝,心裡莫名有種說不清楚的心虛。
她其實不是蘇齡玉,不是那個青芝要效忠的姑娘,若是她知道的話,會怎麼想呢?
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妖怪,佔據了她家姑娘的軀殼?
“姑娘……?”
蘇齡玉回神,“怎麼了?”
“姑娘晚上想吃什麼?青芝給您做,離京這些日子總也吃不好,姑娘清減了不少,青芝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
“……你做的都好。”
蘇齡玉笑容有些牽強,青芝看出來了,卻什麼也沒說,點頭應下,轉身出了屋子。
蘇齡玉挫敗地趴在桌上,冰涼的黃花梨木桌面,正好讓她可以降降溫。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當初來到寧朝之後她就沒有多想過,她只想著,要活下去,並且要活得很好,很滋潤,有花不完的銀子和享不盡的美食。
她來這裡只是個意外,什麼都不用多想,逍遙一世自然能撥亂反正。
可是她現在為毛開始患得患失?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聲響在屋子裡響起,蘇齡玉放下手,臉頰上已經浮現出了不淺的紅印。
刺痛讓蘇齡玉慢慢地清醒,現在適合茫然嗎?葉老夫人的事情還沒了結,葉少臣處境又十分的危險……
劫難……嗎?
“沁竹。”
門應聲而開,沁竹走進來等候吩咐。
蘇齡玉伸手摸了摸頭上的一根玉蘭花簪子,又整了整刻絲描花的領口,“去將白鶴道人請進來。”
關於劫難,恐怕沒有人會比白鶴更知道了,他的想法是腦殘,可是沒關係,蘇齡玉並不打算聽他的,化解什麼劫難。
她需要做的,從他那裡多瞭解點事情總是可以的,腦殘的人,也是可以廢物利用的!
……
白鶴道人又一次被請進了院子,他看到蘇齡玉心平氣和地坐在院子當中,一棵花樹下,身上穿著一襲玉色的衣衫,顯得格外沉靜通透。
“蘇姑娘……”
“道長請坐”,蘇齡玉淺笑著,示意白鶴道人坐在石桌的另一邊。
她則親自提起小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澄清的茶湯。
“我記得,道長很喜歡喝龍井,與道長初相識的時候,我便時常會給白雲觀送一些去。”
白鶴道人看著面前溫熱的茶盞,眼神微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以為,與道長相識只是一次偶然,只能說明,我與道長頗有些緣分,只是如今想想,卻不盡然。”
“蘇姑娘無需說這些,貧道當日確實是有意接近姑娘,只是貧道對姑娘從未有過加害之意,反而暗中想辦法幫助姑娘。”
“所以,我和葉少臣的相遇,也是道長計劃之中的吧。”
蘇齡玉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如若不然,偌大的寧朝,茫茫人海,兩個人偶然碰見的機率實在是太渺小了。
白鶴低頭不語,半晌,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蘇齡玉心裡冷笑,果然。
葉少臣說,他們初次見面是在白雲觀,她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可若是真的,白雲觀是白鶴的地方,他怎麼可能沒有插手?
“後來呢,葉少臣為姜先生來求醫,莫非……”
白鶴又點了點頭,確實是他告訴葉少臣,有一個人興許能夠救得了姜先生。
“還有嗎?”
蘇齡玉居然還能保持平靜的語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