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慢用。”
這裡跟她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沁竹也長高了,漂亮了,院子裡的樹還是原來那樣,只是枝葉繁茂了許多。
蘇齡玉喝了一口茶,意外地發現裡面居然加了一點點藥材。
“你們,一直住在這裡嗎?”
她看了看院子裡的人,“你們是一家人?”
沁竹負責陪著她,聞言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我們不是一家人,不過也差不多了。”
蘇齡玉眼神疑惑,示意她繼續說。
沁竹淺淺地笑起來,“我們都是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也就算是一家人了。”
“那,你們的主人呢?”
“姑娘有些事情要辦,所以離開了,我們在等她回來。”
沁竹順手將頭髮撥到耳朵後面,臉上帶著笑意,很自然地說著。
蘇齡玉拿著茶杯的手收緊,她死在皇宮裡的事情,難道沁竹他們都不知道嗎?
怎麼會,六年的時間,若是自己沒有死,定然是會來見他們的,他們應該已經知道,她不在了。
可是這個小院子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沒有主人,住在這裡的人各司其職,將院子收拾得漂漂亮亮,像是隨時恭候主人回來一樣。
蘇齡玉嗓子眼有些發堵,一口氣將茶水喝掉,匆匆地告辭。
離開了院子,她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生活得很好,她就安心了。
沒有賣身契的牽制,沒有陰謀和報復,這裡好像一方淨土,他們安安靜靜地過著自己的日子,等著心裡的姑娘回來。
……
“姑娘,您還好吧?”
青芝有些擔心,姑娘從院子裡出來精神就有些恍惚。
蘇齡玉搖了搖頭,“沒事,我很好,大家都好好的,我心裡高興!”
蘇齡玉忽然笑起來,“走,回去整點菜,我們喝一壺。”
“……”
青芝有點跟不上節奏,不過姑娘這樣的表情比起剛剛來,好看多了。
於是兩人拎著東西回去了客棧,也顧不上整理收拾,直奔旁邊的酒樓要了個雅間,點了一桌子的菜。
蘇齡玉也不挑剔了,每樣菜都嚐了一些,甜酒她一個人就喝了一壺。
她高興!
怕自己再也出不來,所以讓他們將銀子分了,各奔東西,卻從沒有想過他們還會等著自己。
明明知道等不到了,卻還在等著,蘇齡玉心裡又是心酸,又是開心。
她有種衝動想要告訴他們,自己回來了,可是又覺得,這樣讓他們不再把自己當成下人,平靜的過日子也很好。
平平靜靜才是福氣,蘇齡玉仰頭又喝了一口。
“你就是蘇齡玉?”
忽然,從身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語氣裡帶著揣度和試探。
蘇齡玉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小女子正是,這位公子找小女子可有事情?”
蘇齡玉甜甜地笑起來,“不如坐下來一塊兒喝一杯?”
盛嘉言的臉微微發黑,這種行為不端的女子,大哥怎麼會瞧上的?
他也不多言,當真撩開袍子坐了下來,一旁的青芝極有眼色地站起身,走到蘇齡玉的身旁伺候。
盛嘉言在看到青芝之後,眼神猛地一震,他記得她,這不是蘇齡玉身邊伺候的丫頭嗎?
怎麼她現在居然跟在這個女人的身邊,難道是因為這個,大哥才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
“公子不說話,莫不是特意來看小女子喝酒的?”
青芝給蘇齡玉倒酒,蘇齡玉慢慢地喝,說了讓人也坐下來喝一杯,卻吝嗇的連個杯子都不給人家。
盛嘉言收起眼裡的震驚,面上溫和儒雅,“我聽聞葉將軍帶回來一個蘇姑娘,特意前來拜訪,還望姑娘不要介意在下的唐突。”
“不介意。”
蘇齡玉特隨性地笑笑,然後歪著頭,“然後呢,你見到了,作何感想?”
若是白鶴還能值得相信一點的話,面前這個盛嘉言,和她見過的陸文景,在六年前幫助葉少臣從京城逃離的時候就會死。
什麼樣的情意才會值得這樣的人拼命?他們可以說,是葉少臣的家人了。
所以蘇齡玉對他們的印象很好。
不過盛嘉言對蘇齡玉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了。
輕浮!輕佻!沒規矩!
他瞬間給蘇齡玉刻上了三個印記,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