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微笑道:“無論哪一種人,都是要有追求的,不是嗎?”
客棧飯廳裡鬧哄哄的,東一堆西一堆坐了二三十名江湖中人,正對大門那張飯桌前地上躺了兩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頭面身上全是鞭痕。
這一桌只坐了一男一女兩人,身後卻站有四名黃衣弟子。坐著那女的容貌秀美,儀態端莊,衣著華麗,年紀輕輕卻透著股成熟穩重的氣質,讓人心生好感;那男子二十五六,相貌不俗,神態卻甚是倨傲。
廳中諸人見我們走入,盡都注目打量。眾人雖不能得窺師孃的全貌,但她雍容的儀態、高貴的氣質,卻令人油然而生驚豔的感覺。我站在師孃身旁,毫不困難就能體會到他們那種驚訝和讚美相糅合的豔羨眼神。
師孃毫不在意眾人注視的目光,徑直走到當中那桌前,神色平靜的打量那青年男子。那男子對視著她明亮的眼神,彷彿看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幽幽水潭,心中訝異,神色間已有些不自然,拍桌喝道:“來者何人?”
我站在飯廳中央,也覺得這谷松挺冤的。他雖然端坐桌前,但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鋒芒,武功的確不可小窺。世家弟子又少年得意,難怪一副吃定別人的模樣。只是運氣不好,惹出了師孃這巨頭,卻不是區區黃山派能嚥下去的。
我微微一掃廳中諸人,見少林、武當、華山都有人在,但大多隻是派中低輩弟子。飯廳一角還坐有兩名年輕女子,腰間所佩劍鞘色青,劍把上纏有金線,可能是四川峨嵋派女徒。只聽師孃對那男子冷冷道:“你為何動我聖教弟子?”
那男子冷哼道:“我只求與貴教寒冰公平決鬥一場,可他一直避而不見,在下只好四處搜尋他的下落!”
師孃淡淡道:“谷非平傷重不愈,寒冰長老又何曾不是一樣…”
谷松聞言站起,眼睛發亮道:“寒冰已死了?他可是與先父比鬥時所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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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打量著谷松,慢慢點了點頭。谷松神色甚喜,雙手不自覺的互搓。我心中暗笑,他似乎把名聲看得比復仇重要,只要寒冰是和自己老爹兩敗俱傷,那就不算落了黃山谷家的名頭。同桌那女人想來是谷松的媳婦,抬頭看了看丈夫的神情,又低下頭去。
半刻谷松揮揮手道:“放了這兩人…”他身後兩名弟子走出,解開了地上兩人身上繩索。谷松對師孃抱拳道:“在下不知寒冰已死,多有冒犯,此後咱們之間一筆勾銷…”
師孃淡淡說道:“只要鞭打我教弟子的人斷去一臂,咱們就一筆勾銷…”
谷松身後兩名弟子神色異樣起來,谷松一怔,沉下臉道:“這兩人冥頑不靈,若是早說出寒冰的死活,又怎會受此責罰!是我下令做的,閣下儘管衝著我來!”
師孃盯著他道:“我若與你動手,別人難免要說我以大欺小…”
谷松露出疑惑神情,師孃的聲音宛如出谷黃鸝,清脆悅耳,柳葉如眉,秋水似目,身形婀娜,怎麼看也是二十五六的少婦,偏是口氣卻坐實是自己的長輩。
我笑道:“公主,不如讓我試試吧!”
師孃回頭看我一眼,微笑道:“好吧,黃山疊嶂劍法和洗劍池的清心劍法興許夠你玩一回的…”
谷松想來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敵師孃,但顯然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哼道:“黃山又豈止層巒疊嶂劍法!”
那美貌媳婦向我望來,見我笑嘻嘻地注目打量,眉宇間不由微現薄怒。這女人無論一喜一顰,都極有修養,想來出身不凡。
谷松的眼光中多了些殺機,冷冷道:“閣下考慮好了,比劍可不是玩的…”
我笑道:“如果閣下不願門下弟子受過,代他們斷去一臂也可!”
谷松怒極反笑,拔劍走出道:“好,那在下就向閣下討教一番!”
我抽出隨身所帶的精鋼劍,廳內眾人不由竊竊私語起來。原來谷鬆手中長劍宛如一泓秋水,一看即知不是凡品。他一劍在手,神情頓時肅穆幽靜,皺眉道:“閣下以此劍和在下比試?”
我擺了個請手式,笑道:“若在下劍斷,便算我輸,如何?”
谷松眼中掠過怒意,點點頭道:“請!”我踏上數步,一劍循中宮向他胸前刺去,谷松身形一轉,手上劍招卻迅捷發了出來。
我輕飄飄的閃了開去,谷松一招不中,第二招、第三招已接連發出,好似層層山巒,一峰高過一峰,瞬息之間劍光已罩住我全身上下。我左閃右躲,偶爾揮劍輕輕隔開,谷松果真放手施為,把疊嶂劍法和洗心劍法展露